陶雪死死地伏在地上,任劉醫生和林若安怎麼勸都不願意起身。
劉醫生無奈,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終於向陶雪的執著妥協。
她從張媽的口中得知了陶雪離婚的事,作為一名女性,內心深處對她的遭遇深為同情。
“你先起來吧,我答應你就是了。”劉醫生無奈道,就算是為了悲憫的情懷破一次例了吧。
“謝謝您!真的太感謝您了!”陶雪見劉醫生終於答應了,連連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然後在林若安和劉醫生的攙扶下,從地上緩緩起身,坐回了床上。
劉醫生輕輕歎了口氣,對陶雪道,“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幾個病人要看,就先出去了,你朋友那有我的聯係方式,有什麼情況再跟我說吧。”
陶雪感激地向劉醫生點點頭。
“我送送您吧。”林若安還沒從剛才發生的事情中緩過神來,見劉醫生準備離開,連忙上前相送。
劉醫生笑著擺擺手,道,“不必了,你們倆在一起好好說說話,我先走了。”說著大步走出了病房。
張媽在病房裏不動聲色地忙碌著,細細地削著手中的蘋果。
在外當傭人久了,她知道什麼事情該聽,什麼事情不該聽,即便是聽見了,也隻能放在心裏,假裝並不知情。
林若安知道張媽做事有分寸,並非愛亂嚼舌根搬弄是非的人,心裏對她十分信任,所以並不顧忌她的存在。
林若安目送劉醫生離開,默默地緩步走回病床邊,在陶雪身旁坐下,兩人一起沉默著,一言不發,整個病房安靜得隻剩下張媽削著蘋果的窸窣聲。
良久,陶雪輕輕拉過林若安的手,看著若有所思的她,緩緩道,“若安,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林若安聞聲抬起頭,和陶雪對視,輕聲道,“不會,隻是,你怎麼會……”話到嘴邊,還是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怎麼會知道你那麼想和顧行祈離婚是吧?”陶雪無奈地輕笑著。
林若安承認地點了點頭。
“若安,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你雖然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骨子裏卻倔強得很。隻要是你想要做的事,就會千方百計地去努力做到。”
陶雪低下頭,雙手輕輕撥弄著身下的床單,輕聲道,“你不止一次地提過要和顧行祈離婚,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是個對感情十分專一的人,若不是遇上了無法調和的矛盾,你是不會輕易產生離婚的念頭的,這說明這段時間以來和顧行祈的婚姻生活,你過得並不如意。”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默默低著頭不言不語的林若安,複又緩緩道,“其實,即使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有些時候你的狀態並不是很好。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顧家,那這麼久一直遲遲沒有動作,一定是顧行祈那邊不同意。作為你的朋友,我沒什麼能幫你的,這個時候勸你不要輕易離婚,你肯定也是聽不進去。索性我就送你一個離婚的借口,也算是幫你早日脫離顧家的束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