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見顧老太太真的動了氣，一時間不知道說出自己昨晚所看見的事情好還是不說的好，猶豫了一會兒，手絞著圍裙的一角，又抬頭看見顧老太太嚴肅的神色，咬了咬牙，道，“老太太，您先吃早飯，吃完我就告訴您。”
“不必了，你覺得我現在還吃得下早飯嗎？”顧老太太道，又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顧老太太的逼問，讓王媽也有些受不住，此時，眼神猶豫地環顧了四周伺候著的家丁，張了張嘴，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顧老太太是個過來人，自然知道王媽的意思，隻怕是因為人太多而不敢妄言，大手一揮，讓周圍伺候的人都下去了，“你們都先回房去，這裏不需要你們伺候了！”
待周圍伺候著的家丁都走了，王媽才稍微吐了口氣。
顧老太太伸出手，牽了王媽不停絞著裙擺的手，示意她做到自己身邊來，放緩了語氣道，“王媽，你伺候我這麼多年了，自從我進門生下懷山後，你就來顧家伺候著了，這些年，顧家的風風雨雨，你也是見證了的，有什麼話是不能對我這個老婆子說的嗎？你若是不說，我隻怕是會更加猜忌。現下這裏也沒有其他人了，你不用有什麼顧忌，盡管對我說吧。”
王媽聽了顧老太太的話，心一橫，索性將昨晚看到的事情全盤托出，“老太太，昨兒我隨著楊少上去看顧總和林若安太太的情況，他們房門緊閉我們也聽不見裏麵是什麼情況，後來楊少讓我取來備用鑰匙開了進去，隻見顧總黑著臉出來，手裏拿著一袋照片到書房去了，而林若安太太一直在床上哭，我聽他們好像在吵架，說是要相信林若安太太之類的話，後來我給顧總送參湯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了……”
王媽說到這裏，咽了咽口水，看了眼顧老太太的神色，不敢再說下去。
“你說，你看到了什麼？”孤傲太太用拐杖敲了敲地麵，發出清晰的“叩叩”聲。
“我看到，我看到了顧總的書桌上放著的那堆照片，是，是林若安太太和別人的……不雅照。”王媽並不敢看顧老太太，隻是低著頭看著地麵，索性一口氣說了出來。她昨晚將這些事情憋在心裏，輾轉反側了一夜，如今才說出來，倒也好受些了。
隻是此時，顧老太太的臉色卻不大好看。
餐廳裏陷入了一陣久久的沉默。
王媽隻是一直低著頭，也不覺得脖子酸，隻是看著地麵上的瓷磚，目不轉睛。
過了一會兒，空曠的大廳才響起顧老太太不敢置信的聲音，“你說的，一字一詞都是真的嗎？”
“都是真的，老太太，我在您身邊伺候這麼多年了，我向來也很喜歡林若安太太的，這麼嚴重的事情，我是不敢妄言的。”王媽解釋道。
顧老太太聽完王媽的一席話，閉上了蒼老的眼睛，似乎是還不敢相信，吐了幾口氣後，才平靜下來，睜開眼睛問王媽，“你可看清了那照片上的男人是誰？”
“我瞧著，好像……好像是江淮集團的，就是這幾天訂婚的那個，袁厲飛……”王媽這樣在富貴人家當差的人，自然是對於商界的一些有頭有臉的人並不陌生，她又是個好記性的，昨晚那一眼，她就覺得那人像極了袁厲飛。
“袁厲飛……”顧老太太沉吟道，雖然她現在已經不插手商界的事情，但是袁厲飛她還是有所耳聞的，當初河田地產項目初審失敗和江淮集團脫不了幹係，而他們的人調查回來的報告，在項目裏做手腳的就是這個袁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