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祈的話讓林若安一臉錯愕地僵在原地,淩冽的夜風呼嘯著,路邊綠化帶上的樹木頂風搖曳發出沙沙聲音,三人在昏黃的路燈下互相僵持著。
“顧行祈,我們互相放過吧。”蕭瑟的寒風讓林若安原本紛亂的心情迅速平靜了下來,她迎著對麵顧行祈炙熱的目光,有些艱難的開口。
顧行祈聞言自嘲似地冷笑了起來,他如此卑微地乞求她留在身邊,卻隻是換來了她的一句“互相放過”。
如果可以輕易放下,他也不至於讓自己深陷在這段婚姻糾葛的漩渦中,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他顧行祈是那麼地不可一世,多少女人夢寐以求挖空心思隻為得到他的點滴青睞。
而林若安,他的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唯一想要的女人,此時卻護在另一個男人身前,請求他的“放過”,將他滿腔的請求和向來看重的尊嚴毫不留情地踩在腳下。
他顧行祈究竟哪點比不上那個袁厲飛了?
“你做夢!”顧行祈看了眼林若安身後掛了一臉彩,衣衫因打鬥而淩亂的袁厲飛,狠狠道,“就為了這種廢物嗎?林若安,你這輩子都休想逃離我的掌心。”
“不是,我……”林若安正欲開口分辯,身後的袁厲飛見顧行祈稱自己為廢物,況且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怒火。
他繞過林若安的身體,站在她麵前,直視顧行祈如寒冰般淩冽的眼神,憤然道,“顧行祈,你不要欺人太甚!是,我江淮集團是不如你顧氏集團實力雄厚,但安安在我身邊,我能保證給她幸福快樂。而你呢,這些年她在你顧家過得如何,你並不是不清楚吧?如果她在你身邊能過得好,我自然也不會插手,但她明顯不想跟你在一起,你又何必苦苦糾纏。”
袁厲飛的話字字戳中顧行祈的要害,使得他臉色愈發地難看了起來。
袁厲飛說的都是實情,自他們結婚以來,林若安過得並不開心。
頂著顧太太的頭銜,她在外要處處提防其他女人的嫉妒和仇視,在家裏還要受到他母親霍舒揚的百般刁難。
更何況,他的保護似乎並不能讓她感受到快樂和滿足,反而成了她的一種負擔和累贅,他們夫妻之間脆弱的感情並不能彌補她受到的一切傷害。
顧行祈突然笑了起來,冷冷道,“姓袁的,你拿什麼讓她幸福?就憑你那江河日下的江淮集團嗎?在我這裏,我好歹還能給她一個正室的名分,你呢?你能給她什麼?別忘了,你和穀氏集團的聯姻可是人盡皆知,你打算讓林若安和你在一起,頂著小三的罵名嗎?又或者說,你能放棄和穀雨璿的婚約,棄你們整個江淮集團於不顧?”
袁厲飛聞言渾身一僵,怔在原地。
的確如顧行祈所說,他無法放棄和穀雨璿的婚約,也無法給林若安一個正室的名分,卡在他們之間的困難遠比顧行祈要多得多。
顧行祈見袁厲飛被問得啞口無言,嘴角噙了一絲不屑的笑,伸出長臂將擋在林若安麵前的袁厲飛一把推開。
袁厲飛經過剛才的打鬥,身上受了傷,已經有些體力不支,被顧行祈這麼一推,向旁邊踉蹌了幾步,後背直直地撞上路邊的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