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將顧行祈當成顧寧來寵愛，顧行祈知道，但是從不拆穿。
但是如今，他還是說出來了。
“行祈，你不要總是拿顧寧來說，我對於你們兄弟倆的愛都是一樣的。”霍舒揚企圖掩飾，但連她自己都沒有多少底氣。
“小時候，您總不允許下人給我喝牛奶，因為顧寧對牛奶過敏，可是您不知道的是，我從來沒有對牛奶過敏。您一直把我當成顧寧，所以才會每次出國遊玩，買回來的鞋子永遠大一號，所以才會小時候讓我穿上顧寧的舊衣服。”顧行祈一條條地細數著，霍舒揚的臉色越來越差，顧行祈終於不忍說下去，隻是淡淡地說道，“其實我要感謝您把我當成了顧寧，我才能得到你更多的愛。”
“行祈……”霍舒揚看著顧行祈，搖著頭，卻不知怎麼說。
顧行祈重新執起筆，批改著文件上的資料，不曾抬眼再看一眼霍舒揚，像是對待最平常的客人一樣對霍舒揚說道，“您要說的事情我知道了，您可以回去了。不好意思，我現在很忙，等會兒還有一個會議。”
“行祈，我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分了？到底是什麼時候？”霍舒揚看著坐在辦公桌前埋頭處理事務的兒子，突然才發覺他與她已經是分隔在兩個世界的人，他離她好遠好遠……
顧行祈翻閱文件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語氣放緩，“我讓人送您回去，最近三亞那邊天氣不錯，我讓那邊的傭人給您打掃清楚別墅，您約上幾個姐妹去度度假散散心吧。顧家這邊的事情，我自然會處理。”
她終究是他的母親，他對於她仍舊還是敬重的。
“嗬嗬，行祈，你和你的父親真像！你父親護著林若安的母親劉美琳，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護著林若安？”霍舒揚咬牙切齒地說。
提到林若安和劉美琳，她就恨得牙癢癢。
“其實，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您這麼恨林若安的母親。況且，都是上一代人的事情，您又為何要牽扯到林若安。”顧行祈說道。
“不明白？”霍舒揚嗤笑出聲，“顧行祈，你怎麼會不明白啊？我這一輩子都沒有得到過你父親的愛，不就是因為林若安的母親劉美琳害的嗎？”
顧行祈沒有說話，當年的事情他也曾經調查過，但是資料不全，隻是知道林若安的母親和自己的母親是同校同年級的朋友罷了。
後來的愛恨糾葛，資料裏說不清楚，或許至於當事人自己才明白。
“當年我和林若安的母親劉美琳是大學室友，我還把她當成很好的朋友。我們一起去上課，一起去逛街，簡直無話不談。”霍舒揚自嘲地低頭一笑，“我當時就很喜歡懷山了，我還告訴劉美琳我喜歡懷山的這件事情，結果呢？後來我才知道，我告訴劉美琳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和你父親偷偷交往了！她還沒有告訴我！她當時一定在嘲笑我傻嘲笑我笨吧，害我癡癡地愛了你父親那麼久！”
“當年，可能她也不知道怎麼告訴您這件事情，畢竟您說了，你們是很好的朋友。”顧行祈冷靜分析。
“怎麼可能！”霍舒揚突然情緒激動，“我把她當成這麼好的朋友，她卻要奪走我最愛的人！如果她把我當成好友就不會和懷山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