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太傻,才會那樣問顧行祈。

對於顧行祈,林若安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誰欠誰的更多。

她執著於愛他,可是他卻一句愛她都不曾對她說出口。

她因為他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因為他承受了許多的痛苦。

但林若安知道,在這段感情裏她也有許多過錯,更多時候,他們在互相傷害著彼此。

像兩隻刺蝟,想要擁抱,卻又刺傷對方。

她已經知道了不要再執著的道理,有些人,便是永遠也無法得到的。

放手,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惟願祝他找到一個真心愛他,他又真心喜歡的女子。

不勉強地度過這一生。

不像她,她做了這麼多努力,始終無法走入他的內心。

而她是已經準備好獨自一個人過完這一生的人了,林若安知道,除了顧行祈,自己很難再去愛其他人。

“女士?”一隻手在林若安眼前揮舞,林若安驀然回過神來。

“怎麼了?”林若安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女士,很抱歉,你要知道一個大美人突然對著我哭泣,會讓我覺得我可能犯了大罪。”那男子聳了聳肩,從口袋裏掏出一方手帕,十分溫柔地遞給林若安,“擦一擦吧。”

“謝謝。”林若安手忙腳亂地接過紙巾背過身去,擦拭著臉頰上的淚痕。

擦完之後,才有些窘迫地看著那濕透了的手帕,她認得那手帕上的牌子,是個十分昂貴的品牌。

“我幫你買一條新的…….”

“不用了。我想我的手帕應該覺得很榮幸,畢竟能夠為這樣美麗的女士服務。”那男子笑了笑,對林若安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做個朋友?就當是為了我的手帕?”

林若安一愣,垂眸想了想,抬頭亦笑了笑,“好呀,我叫林若安。”

“林若安…….”那男子耐人尋味地咀嚼著這個名字,點了點頭,朝林若安伸出手,“我叫曲之霈,幸會。”

“幸會,曲先生。”

“我們既然是朋友這樣的稱呼未免太過於客套,我可以直接叫你若安嗎?你就叫我之霈吧。”曲之霈看著林若安認真地說。

“當然。”林若安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曲之霈的手機上,“你似乎很忙,連在飛機上都要處理事務。”

“嗯,是有些。不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的電話罷了。對了,林若安,你到林格蘭旅遊?”

林若安搖了搖頭,“不是,是定居和工作。”

“定居和工作?”曲之霈笑了起來,“你做什麼工作的,我有開了一家投資公司,說不定我們可以有業務往來。”

“你大概是個工作狂,連在飛機上都要談工作嗎?”林若安四兩撥千斤地繞過這個話題,她不願意和曲之霈有更多的業務往來。

但是,她必須接近他。

直覺告訴她,在他身上,有更多的證據。

曲之霈笑起來,“好吧,若安,你是第一次到林格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