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陽的而臉色微微變了變,顧行祈這是不肯放過他,要將他逼得下不了台。
可是今天這麼多人在場,他實在沒有辦法。
“顧總,你看這樣行不行?”趙啟陽笑了笑說,“我這個女兒自小被她母親嬌縱慣了,我呢,今天回去自當好好管教她,改日帶她專程到顧家登門賠罪,準備送上幾分厚禮給貴夫人壓壓驚?”
“厚禮是不必了。”顧行祈輕笑了一聲,“隻怕趙小姐是不願意道歉的,我顧行祈也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強求的人,隻是我顧家也是有身份的,顧家的人被欺負了,我也不大好還躲著藏著不敢出聲,隻要她承認錯誤,在媒體麵前向我太太致歉,這事就算了了,怎麼樣?”
顧行祈這話一出,底下又是一片低低的交談聲。
顧行祈說的在媒體麵前道歉,那定是要最權威的商界媒體了。
趙裴曼又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在那種媒體平台上向林若安道歉,無異於告訴別人她有多麼地囂張跋扈。
而他們這種顯赫的世家最是注重聲譽。
趙裴曼本來就因為囂張跋扈而讓許多人望而卻步了,再這樣一做,有哪個世家敢讓她進門?
但是顧行祈那麼堅定的態度,若是趙裴曼不這樣做,便不打算放過了。
趙啟陽咬了咬牙,低著頭沉思了兩三秒,抬起頭依舊用客氣的表情對顧行祈說道,“盡然顧總這樣說了,我趙啟陽也不好太過於偏袒自家女兒,她確實有錯,我和我太太定好好管教她,讓她擇日在媒體麵前向貴夫人道歉。”
那趙裴曼的母親還想再說什麼,但被趙啟陽一個眼神一瞪,便不再說話了。
顧行祈淡然從容地點了點頭,對趙啟陽說道,“這樣也好,也不至於太委屈了我夫人,隻是我夫人憑白被人潑了髒水,現在定是沒有心情再參加酒會了,我們先走一步。抱歉了各位。”
“顧總如果不留下的話,我也不大好強求,我讓人送你們。”趙啟陽趕緊說道。
他再怎麼厭惡顧行祈,人前,他還是要做足了戲的。
“不必。”顧行祈一邊率先調轉了個方向離開,一邊對身後還傻站著的林若安說道,“夫人,走吧。”
他的這句夫人喊得極其自然,仿佛這幾年來,他們從未分離。
林若安心裏卻要因為他的這句“夫人”而落下淚來。
……
宴會廳外,已經是晚上,寒風吹過,林若安不禁瑟縮了一下。
她禮服的前襟完全被大片的紅酒液體沾濕,緊緊地貼在皮膚上,此時風一吹,涼意襲來。
不遠處的顧行祈看了一眼林若安,麵無表情地轉過頭和林秘書耳語了幾句,林秘書點了點頭,從車上拿了一件外套,小跑過來遞給林若安,微微喘著氣說道,“太太這是顧總讓我給您的。您披上吧,夜裏寒氣重,小心著涼了。”
可是林若安沒有回應林秘書,好像絲毫感受不到他的聲音一樣,隻是怔怔地看著顧行祈。
顧行祈背對著她在那裏,背影清瘦了許多。
這三年來,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林若安終於知道為什麼網頁上這三年來從來沒有顧行祈出席活動的照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