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辦得很隆重,袁厲飛穿著全黑的衣服跟著穀雨璿的父母在殯儀館的門口致謝前來吊唁的親友。
袁厲飛的母親是不允許袁厲飛去操辦穀雨璿的葬禮的,更何況是以丈夫的身份去操辦。
他和穀雨璿隻是訂婚,如今以丈夫的身份為她操辦了葬禮,按照當地的舊風俗來說是要為了她守身三年的。
袁厲飛的母親怎麼可能會同意。
袁厲飛年紀大了,如今事業也穩定了下來,袁厲飛的母親正著急著他身邊沒個貼心的人呢。
如今他卻對穀雨璿的事情上心了起來,穀雨璿沒去世之前,他可是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勉強的。
可袁厲飛一意孤行。
他想著,這樣他或許能夠減少一點對於穀雨璿的愧疚吧。
雖然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但是他還是禁不住內心的歉意。
他何其有幸能夠被一個人這樣地愛,他又何其可惡地去摧毀了她的人生。
袁厲飛隻覺得這段日子自己過得行屍走肉。
當賓客散盡,袁厲飛安排人將穀雨璿的父母送回住處,自己一個人留在墓園,望著天邊的火燒雲發呆。
林若安和陶雪過來和他道別。
“袁學長,節哀。”林若安有些不忍地看著袁厲飛眼底的青色,他瘦了許多。
“若安,陶雪,謝謝你們能過來。”袁厲飛低頭想要扯出一個客套的笑容,卻是扯不出來了。
他已經筋疲力盡。
“袁學長,一切都會過去的,放寬心。”陶雪輕聲安慰道。
他們三個人曾經是在大學校園裏最要好的知己好友,如今袁厲飛的未婚妻出了這樣的事情,陶雪還是為袁厲飛傷心的。
袁厲飛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是走不出去了。
也罷,這就當做是對自己的懲罰吧。
“若安,陶雪,你們不知道,雨璿她是因為我才跳樓的。”袁厲飛緩緩蹲下來,雙手痛苦地捂住了臉。
林若安和陶雪俱是一震。
林若安隻知道穀雨璿三年多以前跳樓自殺,好在搶救及時撿回了一條命,但卻成為了植物人。
如今三年多過去,終於還是支撐不住,離開了。
她沒有想到,穀雨璿跳樓自殺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袁厲飛。
“怎麼會......袁學長,你們不是......”林若安感到不可置信,看穀雨璿走後袁厲飛所做的這些,她以為他是愛著穀雨璿的。
“我從來沒有愛過雨璿,我隻是想要利用和她訂婚去獲得穀家的支持罷了。”袁厲飛痛苦地抱著頭,悔不當初,“我當初真的是一個混蛋。”
林若安和陶雪看著這樣痛苦的袁厲飛,對視了一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那袁學長,你現在有什麼打算,總不能這樣一直消沉下去吧?”林若安深呼一口氣問道。
她沒有想到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正直善良的袁厲飛會變成現在的這種模樣。
“我打算為雨璿守身,這輩子,我不會再娶了。”袁厲飛緩緩說道。
他的聲音很堅定,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他從前一心為心魔所擾,畢業之後的他,碰了很多壁。
他其實羨慕顧行祈,羨慕他又那麼好的家世,能夠讓他大展手腳,實現理想目標。
而他袁厲飛雖然胸懷大誌,袁家也算得上是個角色,可是江淮集團不知道比顧氏集團差了多少。
他想要一展抱負,卻四處碰壁、摔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