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美麗的小姐,你的裙擺在風中真是太迷人了,可以請你喝杯醇美的果子酒嗎?”清脆的聲音在街角的清吧門口傳來,有個男人靠在帶有古老氣息的石磚牆上,帶了頂牛仔帽。

他看起來估摸著二十出頭的年紀,是個和林若安一樣有著黑頭發黃皮膚的年輕男人。

傅厲宸衝那男人微微一笑,示意林若安已經有紳士陪伴了,即是自己。

那年輕男人吹了幾聲口哨,而後徑直走向林若安,牽起她的手並在手背上落下淺淺一吻。

傅厲宸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鼓了鼓。

林若安則是平靜看著此番,年輕男人在林若安手中塞了兩張揉皺的紙票,他衝林若安眨了眨眼睛。

“美麗的小姐我該走了,再這樣下去你身邊的紳士該把帽子摘下來給我一拳了,作為這個吻的回報,這兩張木偶劇場的票送給你,祝你和先生遊玩愉快。”

林若安向男人低首道謝,男人扶額歎一句美麗的小姐都有人陪伴。

“要去看嗎?這裏的木偶劇很出彩。”

“去啊,為什麼不。”林若安抬眸看著傅厲宸,電光火石間那眼神裏竟有流光閃過。

“好。”

兩人並肩同行,緩緩踱在平坦的街上,遠處的小石子被反光灼出好看的亮點。

……

林若安坐在木偶劇場的中間位置,這是絕佳的觀劇位置。

木偶劇講的是少女離開心愛之人被丟到異國他鄉的故事。

劇末林若安隻聽周圍人竊語,說這隻是故事的一半,這劇的下一半,是少年在故國娶妻生子,少女日日想著做些他事來緩解自己的心緒,卻猶如飲鴆止渴。後來,兩人終於在機緣巧合下重得見麵,卻再也不得一個結果。

這結局,該說是悲嗎,無人傷無人亡,還成就了對鴛鴦,不該悲。

那這結局該說是喜嗎,鴛鴦被拆,自此天各一方,雖說不見流血,卻有人在這故事裏流淚早就流死了。

林若安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驀地,她感覺到手背上有溫熱的液體滑下,原是自己早已淚如雨下。

這劇說來感人,可說要哭成這個樣子,那也是不應該的。

林若安低著頭若有所思,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委屈困囿於胸口,她呆呆地望著前方,對突如其來的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怎麼了?”傅厲宸輕語。

“我不知道。”林若安摩挲著右手的虎口,眸中本要掀起的驚濤駭浪卻被某種東西狠狠地抑製住。

她的右手有些輕顫,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右手,輕咬下唇。

傅厲宸第一次見這樣的林若安,他有種說不上來的驚慌感,這種驚慌感他很清楚是來源於害怕林若安離開。

有那麼一瞬間,他自私地想,能不能就這樣讓林若安忘記過去,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

傅厲宸猜想林若安的反應應該是因為這劇觸到了她過去的某一篇章,如此一來二去,傅厲宸根據這木偶劇的劇情大體化了個林若安的記憶出來。

木偶劇散場,燈光大開,林若安不適應的眯了眯眼睛,兩頰上的淚痕煞是清晰,傅厲宸感覺自己的心揪了揪。

他不傻,他當然知道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好感時的反應。

“林若安。”他呢喃著這個名字,臉上盡是柔情,雖然這份好感來的太快,但他並不排斥。

林若安未有反應,隻是呆呆的看著劇幕,一言不發。

“你還好嗎,要不我帶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傅厲宸側頭低語。

她這才反應過來,緩緩的扭頭看向傅厲宸,沉默片刻後點頭表示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