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伴隨著一聲嬌吟,清冷的路麵上,一女子跌落。“爺,你好壞啊,這地麵,這麼涼,你也舍得……”本還心中壓抑的東方睿,抬起頭,望著不遠處的前方,那躺在路麵上的女人,還有那身形隱藏在黑暗中的男子。頓生警覺。
“怎麼,摔疼了?”那站在暗影之處的男子,沒有動,隻是淡淡的調高了聲音。
“嘿嘿,沒有,爺弄的,就不疼。”“你們是什麼人?”東方睿斂了目,一邊緊了緊手中端著的瓷碗,一邊一瞬不瞬的,盯著不遠處的一男一女。“芙衣,起來吧,瞧瞧,我們這夜半三更的出來尋樂子,都引起別人的誤會了。”聽到男子的話,那本還躺坐在地上的女子,一個挺身,就地坐了起來。
芙衣?東方睿可沒有忘記,之前,他進宮送給蘇奕風的,那本屬於他的侍妾。
“芙衣?你怎麼出宮了?”
東方睿有些訝異,向著女子又走了兩步,確認她的身份。
“公子在說什麼?我們認識嗎?”
眨動著略帶無辜的眼,芙衣看著東方睿,做出一副全不相熟的模樣。
“你?”腕上一抖,那本還被東方睿緊緊拿在手中的瓷碗,瞬間被他丟上了身側客棧的房頂。
下一秒,本還風平浪靜的街麵,刀光劍影。
東方睿同著芙衣,還有那一直在暗處站立的男子,打在一起。
“王爺的機警,芙衣佩服。”
冷哼一聲,東方睿並不言語,相應的,倒是在暗中閉了氣。
空氣中,有毒粉,顯然,這一場刺殺行動,在之前,已經經過了完美的設計。
隻不過,單是這樣,還要不了他的命。
暗自一發力,東方睿從袖口中帶出之前拿著的那柄折扇,足尖一點,就地而起,在天空一個璿身,那本還讓人感覺到略帶書生氣的折扇,瞬間變成了殺人的利器,無數細小的毒針,雨一樣,密布在整個小巷。
“卑鄙。”芙衣眼見著毒針的到來,沒有躲閃顧自承受著,萬針入膚的痛。
一旁躲閃著的男子,在見到芙衣的處境,當下不再戀戰,飛走而走。
“真是無情啊,他居然都不救你。”帶著好似扼腕的歎息,東方睿緩慢的,走到芙衣的身邊。
“說,是誰派你來的,你到底是誰的人。”
東方睿微彎了腰,唇角上,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沒有人,是我自己怨恨你對我的不公,怨恨你將我像禮物一般送人。”
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水,芙衣當下抬手打下自己的死穴,隨即整個人如破碎的風箏,倒在地上。
漠然的搬過臉,南宮玄飛身到客棧之上,拿回之前放在上麵的,那裝滿血液的瓷碗,無事人一般,向著王府走去。
現在的他,要想想這舉刺殺的行動,目的到底在哪裏。
東方睿才方踏進府門,迎麵,便有一個女子,狼狽的衝了過來。“做什麼急急忙忙的,不知道看路。”
不耐的語氣,東方睿揚起袖口,帶起一股內力,將迎麵過來的女子瞬間拂出去數步,使得女子幾個趔趄,摔坐在地上。
“跑,你想往哪跑,你以為你走的了?”說話間,柳綠手中拿著一把被水浸濕了的皮鞭,自王府一側,偏僻的林蔭間,追了出來。瞧著兩個女子,截然不同的架勢,東方睿明了了眼前的一切,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那被自己用內力推出去的女子,是前幾日,自己從皇宮內,帶回來的,頂著他舊愛名頭的女子。
淡淡的月光下,她那讓他熟悉到不行的臉頰,在一霎那,居然勾動了他心中的柔軟。“柳綠,你的膽子不小啊,一個小小的丫頭,誰給你的權利,在府中張揚跋扈。”
聞聲,柳綠那本還氣盛的派頭,頓時煙消雲散,那本是直直的脊背,明顯的顫抖。“王爺,奴婢給王爺請安。”
慌忙丟下手中的皮鞭,柳綠就地給東方睿跪了下來。“跪著吧。”冷了顏色,東方睿看著那呆坐在地上,傻傻望著自己的傅絲,徑自回了書房。另一邊,一直在房中等著消息的桃襄,終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在房間換了一套柳綠的衣服,掩人耳目的自房間中,尋了出來。
“你跪在這幹嘛?”王府門口的院落,桃襄滿是隱憂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柳綠。“夫人,方才……奴婢方才遇見王爺了……”
憤然的咬起牙,桃襄躲了一下腳。“蠢貨。”沉吟半晌,桃襄沒有好氣的繼而再次開口。“王爺是怎麼處置那賤人的?有沒有給她特別的待遇?或是對她更好了?”
“夫人,王爺隻是處罰了奴婢,其餘的,什麼都沒問,也沒有多管那個……那個女人。”
桃襄凝了凝眉,偏了頭,好似在思索。“這樣。你且跪著吧,若是有法子,我會盡量幫你說話。”扔下話,桃襄行色匆匆的抄著小路,急急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到了吧?這種主子,你還要跟麼?”林蔭間,傅絲鬼魅一般出現,詭譎而陰險的笑,爬滿了她的臉。這個時候的她,哪有方才的一絲狼狽,哪有方才的一絲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