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卸嶺派繁雜的建築,兩人最終進入了一片蔥鬱茂密的樹林之中,途中弟子見到天塵子,無比立即彎身行禮,雙眼都不敢對視!甚至一些距離很近的弟子,都緊張的發抖!雖然這位門主神龍見首不見尾,大部分時間看不到人,但他在卸嶺派的威信,卻無人可比。
他不在的時候,這門內也許烏煙瘴氣,小人勢盛。
他一旦出現,刹那就能萬裏晴空,誰也不敢再在他眼皮底下玩弄伎倆。
樹林曲徑幽深,安靜祥和,宛如世外桃源,不被世塵攪擾,栽植的樹木無比是名貴品種,更可見北方少見的一些花卉,飛鳥也在這裏築巢啼鳴,當真鳥語花香,林飛看的賞心悅目,到了深處後更是有些驚詫,原來這裏還有個山洞。
在一些影視作品上,山洞總是被渲染的破舊陰森,或是詭異多奇,但這處山洞卻如神仙福地,不僅外麵雕刻著精細的紋路,裏麵更是被開鑿出很多的石室,岩壁上有壁畫,有實木裝修的各種家具,一應俱全,而且細節處理的很巧妙,完全與洞內岩壁走勢融合在一起。
天塵子進去後,便坐在了一個石椅子上,並示意林飛坐下。
林飛也沒拘束,恭敬點頭便坐下了。
“你和嶽寒山以及鬼不理什麼關係?”
天塵子為林飛倒上一杯茶,忽然張口問道,臉色平淡,不沾染任何情緒。
“均是在下的師尊。”
林飛如實道。
“怪不得你武藝驚人,原來有這兩個老鬼栽培,這次緬國公盤很重要,我希望你能為卸嶺派帶回最多有價值的翡翠原石,有什麼要求你現在直說無妨,另外你入玉陽洞幫門內尋回失傳的宗門甲牌,也是大功一件,想要什麼獎賞也可以說。”
天塵子眼中微有訝色的道,語氣倒是少了平時的暴戾,難得一見的變和藹了。
林飛聞言,沒讓天塵子開口,就雙手恭敬的將甲牌上交給了天塵子,雖然這是卸嶺派的鎮門之寶,象征了無上的權利,但林飛也清楚自己此刻的身份根本不配擁有,還不如提早上交彰顯誠意。
後者接過甲牌細細端詳幾眼,收了起來,眼中閃現一絲的悅色。
但隨即卻是眼神眯起,又浮現了凶戾之色!
因為林飛道:“公盤回來後,弟子想要五分之一原石的支配權,還請門主應允,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要求。”
“五分之一的支配權?好大的胃口,你知道這個份額連長老都無法享用嗎?整個卸嶺派在江北有多少的生意需要原石供應,從未有人敢要這麼大的支配權,你告訴我,你何來的勇氣?又憑什麼敢要?”
天塵子言畢,雙眼朝林飛看來,目光如火灼人!
渾身的氣勢更是一下宣泄而出!
就如洪水開閘,讓人心神被攝住,以林飛強大的精神力,居然都有戰栗的感覺,幸好功德佩傳出了一股溫熱之感,讓他精神瞬間清亮,眼中驚懼一閃而逝,以弟子身份居然毫無畏懼的與天塵子坦然對視了,且目光清澈淡然,仿佛一池湖水,半分也沒被天塵子的威壓驚擾。
如此膽魄氣度,當真罕有。
即便天塵子臉上沒有變化,心裏也是微微驚詫。
“因為卸嶺派上下,我的賭石手段無人可堪比,因為我這次去緬國肯定能拿到比其餘門派都多的優質原石,除了我,門主應該找不到更適合的人了吧?再者說這卸嶺甲牌失而複得,門主也應該給我一個大大的獎勵吧?”
林飛說的很淡然,不見一絲的緊張。
仿佛此事天經地義。
即便天塵子眼中的厲色又重了幾分,林飛依舊從容不迫,半分沒被他氣勢所脅迫,如此之下天塵子忽然詭異的笑了,眼中更是泛起濃鬱的欣賞之色,“人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你很不錯!玉陽真人去世之時,曾留下手書,若是有人能入了玉陽洞深處,便可成為門主弟子,繼成衣缽,你可願意棄不二道人,轉我門下?”
整個卸嶺派,天塵子猶如王!
他的弟子,誰不想當?
但卻沒想林飛半分猶豫沒有的就拒絕了,“還請門主見諒,不二長老對弟子有知遇之恩,且傾囊教授過武藝,弟子斷不能因為有門主青睞,就與他斷了師徒關係,如此豈非忘恩負義?雖不能拜門主為師,但日後門主若有差遣,弟子定竭盡效力。”
言行毫無破綻,且彰顯了一股大義。
天塵子微微點頭,卻沒生氣,反而對林飛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錢財名利麵前,能不移本心,知恩知報的人,太少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鋒銳與膽魄,讓天塵子不由想到了年輕時的自己,雖然天天閉門清修,卻不代表天塵子就消息閉塞,其實關於林飛的一些所作所為,他還是知曉的,此刻與林飛近距離接觸,也不禁接受了外界對這個年輕人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