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宗內,東來殿後麵的庭院內,周明正在書房內接見一名來客。
其人穿著簡單的中山裝,五官簡單,身姿健壯,周明迎上去,麵色恭維興奮,抱拳道:“張師兄,一別數月,上次見麵的時候還是淮海花會,你還是英姿不減,不知今日前來有何事?”
張北欲言又止,似乎麵有難色。
周明一看,頓時眸色有幾分緊張,“張師兄,有話就請直說,你我又不是外人,是不是文婷出事了?”
聞言張北微微歎了一口氣,道:“周師弟果然是個有情人,想不到至今還對師妹真情不改,師妹每每提及你,也是麵染桃紅,羞澀不已,你倆本該就是一對,可惜天公不作美。現在神宮看中了小師妹,非要將她擄去神宮,作為聖女,師妹知道此事之後,茶飯不思清瘦許多,我心中焦急卻也沒有辦法,隻得過來找你商議。”
“竟有此事?!”
周明一聽,便生了怒氣。
赤霞宗與同屬十大福地的黃鶴穀淵源很深,且世代相交,雖非一個門派,但周明自小便與黃鶴穀的文婷相識,兩人青梅竹馬感情真摯,此刻知文婷出事,他如何不急?
“本月底,便就是神宮前來帶走文師妹的時候,還請周師弟一定想方設法幫助文婷啊!我雖然在黃鶴穀有些地位,但根本抗爭不過那些迂腐的長老,更不敢招惹神宮!聽說赤霞宗現在高舉對抗神宮的大旗,所以才壯膽過來求助周師弟。”
張北一臉可憐無奈的道。
周明點頭,“放心,此事我一定出手!誰敢動文婷,先過我這關!”
“好!有周師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張北感激道。
兩人又聊幾句後,張北便匆匆離開了赤霞宗,而周明送他離去之後,卻人站在東來殿門口,兩道濃眉擰起,滿是愁雲浮現,想到文婷可能遭受的委屈以及羞辱,就心中怒火暴漲,恨不能此刻就殺到神宮,直接誅滅了雄仁老匹夫!但張北說不能打草驚蛇,他也隻能暫時壓著這股怒火。
離開赤霞宗,早已到了山中的張北,嘴角浮現了一個玩味的冷笑!
想到今日布下的陷阱,月底就能上演,自己有望借此成為神宮的護法,將一直垂涎的小師妹搞上床,還能借神宮登上黃鶴穀宗主之位,他便忍不住眉開眼笑,心中大爽!
所謂兵不厭詐,無毒不丈夫。
他可不認為,方才與周明的言談是背信棄義,隻不過是對方太過愚蠢天真!
……
正州乃是中原腹地,位於古都洛陽與開封之間,古代乃是兵家必爭之地,曆史文化濃鬱,名勝古跡眾多,其中的崇陽書院乃是華夏古代四大書院之一,建築典雅古樸,今日陽光明媚,書院遊客不斷往來,其中並未開放的一間庭院內,園林優美蔥鬱,溪水潺潺,聳立的古亭內正有四人坐著。
而這四人身邊,還站著幾人。
“陳兄,你身邊這位是?”
一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帥不醜,唯有眼神精亮深邃的男子朝陳滬生問道。
“本家的侄兒,陳培峰。”
陳滬生笑道。
站在他身後的林飛微微一笑,朝那名詢問的男子禮貌的伸出了手,後者也伸手兩人清淡握了一下。
“據我所知陳兄在濟北市遭受一次劫持之後,便身邊常年都有高手隨同,不知這位本家的侄兒,功夫如何?看他一臉清秀,舉止文雅,體格也一般人,難道深藏不露?”
旁邊又一位坐著的中年男子詢問道。
“一般般吧,我侄兒比較低調。”
陳滬生笑道。
今日崇陽書院,四傑會首,討論天下大勢,本是個人行為,無關政事安排,但卻因這四人在當今華夏政壇地位非凡,所以讓這次簡單的聚會,有了另一層的意義,也讓決定華夏政界未來格局的四股勢力,出現了第一次微妙卻又鋒芒初露的博弈。
林飛第一次見陳滬生的時候,驚為天人!
因為對方乃是隆準龍顏,天生貴人,有入住燕京為主的天大福緣,但今日受無極之命,前來保護陳滬生,卻讓他暗地裏心神一震,有了不小的驚詫。
因為與陳滬生稱兄道弟的另外三人,也均是天生奇相!
無一不是命中大貴,官路亨通,福緣深厚之人,以林飛的神相經造詣來看,這三人與陳滬生的命格伯仲之間,均是天命眷顧之人,能有大作為大命途,若說誰比誰命數更強,林飛都難以下定論。
隻能說,這四人相生相克。
如果能權謀操控得當,可能其三輔佐一人,登大位,成就開國之後的又一盛世,名垂千古。如果操控失敗,彼此逐鹿官場,那麼定然是一場龍爭虎鬥,鹿死誰手無人可知。
林飛心驚之餘,不禁想到了九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