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朔將星闌抱回房間,大夫來瞧了瞧後開了個藥方。
“大夫,不知小女這是怎麼了?”青朔蹙眉問道。
“小姐這是悲傷過度,鬱結於心,才會突然暈倒。大人不必憂心,過著時候小姐便會醒過來。”大夫慢條斯理地說道。
“那便好……”青朔舒了口氣。
“隻是……這心病還需心藥醫,小姐的病所想要根治,還需少憂思,放寬心胸才是。”大夫又補充道。
“有勞大夫了。”青朔謝道。這心病,怕是藥石難醫啊……
笙歌將大夫送出門後,打了些熱水,為星闌擦了擦臉。
“蕭騫,蕭騫……”星闌嘴裏呢喃著,忽而從夢中驚醒。
“總算是醒了。”青朔一直守在星闌身邊,見星闌醒來,心中的石頭落下了大半。
“如今你已經是祺五爺的人了,怎還念著蕭家的兒子!”擔心之餘,青朔冷著臉說道。
“父親,父親!你告訴我,他沒有死對不對,對不對!”星闌抓著青朔的手臂,滿是絕望的眼神中殘留著一絲希望。
“他死了。”青朔不帶一絲情緒,冷漠地說道,不過是個平常的聲音,在這寂冷的夜裏,卻是如此刺耳。
星闌將頭埋進被子裏,清醒後的哭泣依舊是如此痛徹心扉。
“你的身上,是整個他塔喇氏家族的榮耀,過了今日,你便該忘了蕭騫,好好做你的福晉。”青朔沒有安慰星闌,反而給她了更重的一擊。
“在父親的眼中,他塔喇氏的榮耀比不上女兒的幸福嗎!”星闌質問道,她很後悔當日沒能堅持反對這場婚事。
“既然你生在他塔喇氏的家族裏,便已經沒有了自由,不能隨心所欲,你的責任,是延續他塔喇氏的光輝。”青朔心裏很心疼這個唯一的女兒,但他的責任讓他不得不如此絕情。
“好,我知道了。”星闌流著淚,已是心如死灰。
沒有蕭騫的人生,與她而言也再沒有任何的意義。
“今日我不過是來看看你,天色晚了,為父先回去了。”得知蕭騫戰死沙場的消息後,青朔便急忙趕了過來,生怕他這個傻女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女兒恭送父親。”星闌低頭微微行了個禮。
青朔走後,星闌倚在床頭,雙眼紅腫著,再也流不出淚來。
直至深夜,胤祺回府聽婢女說星闌暈倒後,便過來瞧了瞧。
“他死了……”星闌呢喃著。
“活著的人總要繼續活下去的,我知你心痛,但他若知道你如此這般,怕也會自責吧。”胤祺輕聲說著。
“府中的佛堂向來清淨,從明日起,我便搬去那裏住……這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後一點事了。”星闌的眼睛如同枯竭的泉眼,看不出一絲光亮來。
“好,你若心意已決,我定會成全你。”胤祺並不打算勸她,一個人的心若是死了,豈是幾句話便能使其起死回生。
明月當空,照亮著世間的路,而黑夜卻是同樣漫長,漫長得讓人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