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混沌沌睡了好久,好像還夢到自己飛了起來。
廢話!我是神仙,自然會飛的!
可是那又不是飛,倒像是飄。
想抓住什麼,可是四周渾噩一片,什麼都抓不住。
我想我大概夢魘了。
我醒來的時候,掃了周圍一圈,隻見白紗繚繞,仙氣嫋嫋,並不是我的房間。
我心頭一冷,遺商那廝不會把我送了靈堂來吧?
我他.媽.@#¥%&*
“醒啦?”坑三姑娘端著水盆走進來,一臉嫌棄的看著我,嘴裏嘖嘖出聲:“睡得跟殺豬一樣,睡著了還伸手亂抓,把老娘的頭型都抓壞了!”
我起身,默默的朝坑三姑娘的頭頂上瞄了一眼。
“還看還看!看什麼看!麻溜的從老娘的床上滾下來!”坑三姑娘將盆子一扔,對著我柳眉直豎,大聲嚷嚷。
我對她的壞脾氣見怪不怪,下床穿鞋,問她:“這是你的房間啊?怎麼搞的跟凡間的靈堂一樣?”
說實話,我一次還沒有進過坑三姑娘的房間,這是我生平第一次。
我目光掃過無風自飄的白紗,雖然看起來很飄逸,但更多的還是詭異,我忍不住想,在這個房間裏睡覺會不會有一種升天的感覺。
我瞅見坑三姑娘鍋底黑的臉,心中默默道,估計不會,有的話也是厲鬼索命的感覺。
坑三姑娘開始攆我:“起了就趕緊走,再不回去修你自己的小破屋,你今晚就要睡大街了。”
納…納尼?
霽澤帶著他的神犬果真把我的院子翻過來了?!
真是【嗶】了狗了!
等我趕到自己的院子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做【嗶】了狗。
小鐵栓蹲坐在廢墟前麵,看見我,哈著舌頭歡脫的搖晃著尾巴。
霽澤則坐在僅剩的一張完好無損的石桌上喝著茶水,看到我,抬眸用眼尾掃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喝茶。
我掃過滿地慘不忍睹的碎瓦片,又將目光投向地麵上貌似爆炸引起的東非大裂穀,再轉頭看著燒的一毛不拔的呼倫貝爾大草原……
嘴角不可控製的往下垮,委屈的眼淚在眼前打著轉,幾欲暈倒。
這是震後災區還是震後災區還是他.媽.的震後災區啊?!
而我就是那個飄零孤苦的災民。
本來就窮,.媽.的,現在更窮了!
我真想一屁股栽坐在地上,作潑婦撒潑狀大吵大鬧。
但是天庭的製度不允許神仙這麼無恥,我隻能忍著。
我走上前去,霽澤看都不看我一眼,當我可有可無。
我站在石桌前,紅著眼,苦大仇深的瞪著悠閑悠哉喝茶的霽澤,語氣淒哀:“你有什麼事衝著我來,放過我的房子!”
沒想到霽澤沒瞄我一眼,不屑的冷嗤一聲:“哼。”
我被他一個“哼”字擊的後退三步。
我屮艸芔茻!太邪惡了!作為天庭建設集團的接班人,我忍不了!
掏出隨身攜帶的本子和筆,我含淚揮毫,嘴裏念念有詞:“房屋建築費五千六,草坪修理……”
寫完了,將一頁紙撕下,塞到霽澤麵前,“賠錢!”
沒想到,霽澤坦然的將紙接過,斜睨著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隨手一揚,白紙頓時四分五裂,灑灑飄落。
我:……
立刻轉身翻箱子,我斧頭呢?!看我不砍死這個裝逼的!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瞪著紅眼,扛著斧頭。
他冷漠一笑,細長的手指捏著一個白色的茶杯,輕抬眼眸瞟我,“……你就這麼認為這是我做的?”
“你以為我瞎啊,就你們倆在這裏,難道還是別人做的?”他十分傲慢的神情簡直要將我氣瘋,真想把他摁到菜板上,揮著斧子剁上他一百遍。
他突然將手裏的茶杯猛地朝石桌上一落,驀然站起身來。
茶杯碰到石桌發出一聲脆響,薄弱的茶杯應聲而碎,碎渣四散。
霽澤高大的身軀擋在我身前,陰影像一座山一樣把我籠罩,他低著頭惡狠狠的盯著我,語氣很是惡劣的質問我:“怎麼就不能是別人了?!你憑什麼認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