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扇乞嶺近在眼前,我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達到……嶺底……
抬頭仰望高聳入雲的扇乞嶺,可望不可即,我現在隻有一個念頭——人家想回家了……
太高了!高高高高!
我仰著脖子,嘴巴都合不上。
傳聞中,邪惡的扇乞嶺上有一隻巨大無比的凶獸,尖嘴獠牙,滿口腥臭,禍害凡間上千年,連玉帝都拿它沒治,隻能放任扇乞嶺。
好在它從來不離開扇乞嶺。
我默默咽了口口水,上級把我派到這裏來,莫不會背地裏要除了我吧……
不會的,不會的,我尊老愛幼,遵紀守法,遵守社會公德,尊……
……還是算了吧,先上去再說。
邁動腳步,我沿著山下彎彎曲曲崎嶇不平的小路艱難而上,山上鬱鬱蔥蔥,自然生長的樹木長得參差不齊,橫七豎八的斜杈交錯,擋住前行的路。
我一邊走一邊手掌撥開雜亂的枯木,哢叱哢叱的脆響聲接連不斷,折斷的枯木嘩啦啦的掉在我的眼前。
走出不到十米的距離,我挽的漂漂亮亮的發髻被樹枝戳成了鳥窩頭……隻好又退了出來。
我氣急敗壞的拿掉頭上的樹葉,急的直跺腳。
這些樹太猖狂了,簡直不把本岩仙放在眼裏!
我從箱子裏抽出真·劈山斧·絕版(偽),猙獰著一張臉叫囂著衝上去,“啊呀~~~我擦!!!”
一斧子劈下去,結果沒拔出來……被樹枝別住了……
臥槽,我暗罵一句,抱著胳膊在原地轉圈。
突然我靈機一動,想起一個絕妙到不行的主意,我打了一個響指,即刻從口袋裏掏出坑三姑娘的贈我的草人來,死氣沉沉的草人耷拉著胳膊,正呈現出一種半死不活的狀態,……好死相哦。
我猜我的心神進.入它的身體會不會也是這樣一幅口吐白沫翻白眼的狀態,這樣一想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猶猶豫豫,我攥著它想了半天,回頭瞟了一眼層層疊疊的樹山,最後還是心一橫牙一咬,並指念了個訣。
我的心神從身體裏緩緩抽離,一點一點進入它的身體,注入最後一絲心神,我雙眼一翻,立刻失去知覺,倒地不起。
草人跌落在地上,逐漸活動起來,變成正常人大小。
這時的我已將完全在草人身體裏了,坐起身來,我扶了扶額頭,第一次進.入仙草的身體,讓我有些不適應,腦袋暈暈的,眼前泛著花。
抬手,入眼的是一雙蒼白的手,白的近乎透明的顏色,仿佛一碰就會碎的樣子,一身淺綠色衣裙,腳踩翠色小繡鞋,長發也被青色發帶挽了個發髻。
我仿佛明白了坑三姑娘的心思,怪不得坑三姑娘憔悴成那樣,原來是在這幅身體裏下了細心思,這個身體倒是做的精致的很,比白岫送我的小玉人還要好看。
我從地上站起來,轉頭看見昏迷倒在地上的“我”,應該是我的元身,連忙上前扶起來。
我的身體懶洋洋的歪在我的懷裏,雙眼緊閉,薄唇緊抿,長發飄散下來遮住半張臉,一身鵝黃色紗裙沒有活力的鋪在地上,腰肢纖細,身體柔弱的像一株芥草,從旁人的角度來看,倒是挺招人心疼的……
我抱住我的身體,趕緊拍去上麵的灰塵,念了個訣,把身體變成巴掌大小,用長布小心翼翼的裹起來,輕緩的放在箱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