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玉帝提到遺商仙君名字的時候,我陡然抬起頭,精神立刻就回來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遺商仙君從遠處走過來,他目視前方,身形孤傲,頎長雪白的衣袖掃過空氣,帶起一陣清冷的涼意。我看著他走過我的身邊,與我擦肩而過的一瞬間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我。
我當時就慌了,心道完了,玉帝叫了遺商仙君,要把他許配給玉帝的女兒了。
我心髒一抽,連帶著腦子也跟著一抽,當他的長袖拂過我的手背的時候,我的爪子一個抽搐,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我那不聽話的爪子就抓上了遺商仙君的手。
遺商仙君回頭驚愕的看著我,我的神情則是比遺商仙君更加目瞪口呆。
後來我落荒而逃,遺商仙君站在原地一臉懵逼。
此事之後,我覺得我更加沒臉見遺商仙君了。
我一溜煙的跑出宴會,正愁著找個地方藏一下,卻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在叫我。
我沒敢回頭,悶著頭跑得更快,可那人還是一直跟在我的身後。
跑了好久,我以為自己已經將那個人甩開了,沒想到等我一停下,身後的人一個大跨步,我隻覺眼前一閃而過的青色身影,再睜眼就看見一身青衣的霽澤神君站在我麵麵前,正皺著眉看我。
我跑得氣喘籲籲,霽澤神君則是一派清爽,他皺眉:“我叫你沒聽到啊?”
我支吾了一聲,也沒說聽到,也沒說沒聽到。
霽澤神君哼了一聲,說道:“那就是聽到了,故意不回頭的吧。”
我也不解釋,閉著嘴嗯了一聲。
見我沒精打采,霽澤神君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他直接說道:“反正宴會是不打算回去了,跟我去霍清殿吧。”
我抬頭看著他,疑惑:“誒?”
霽澤神君偏過腦袋,目光看向別處,嘴角似乎噙著笑容,他道:“……呃……阿栓說它有點想你……所以……”
我眼角不自覺的抽了一下:“阿栓是哪位?”
霽澤懊惱的哼了一聲:“我家的狗子啊!”
“哦。”原來是那個哈喇子流得老長的傻萌大白毛啊。我的嘴角抽搐一下。
我福至心靈,果斷的從懷裏掏出玉盤來,雙手奉送給霽澤,說道:“拿走吧,慢慢看,不用著急著還。”
還說什麼阿栓想我,事實上,看阿栓是假,看師父才是真的吧。
果然,霽澤毫不猶豫的將玉盤接過去。見狀,我不著痕跡的撇了一下嘴。
拿了玉盤,霽澤還站著不走,我疑惑的抬眼看他,無聲的詢問他為什麼還不走。
我心道:趕緊走吧,我的心靈在遺商仙君那裏遭受了重創,現在急需一個人藏起來大哭一場。
霽澤深深的看我一眼,抓起我的手腕就往外拖。
我目瞪口呆:“……嗯?”
“跟我去霍清殿。”霽澤頭也不回,強硬的抓著我的手腕。
“我……不去……”我試圖掰開他的手指,可他抓得死緊,攥的我骨頭發疼。
以我這小胳膊是擰不過霽澤那條大腿的,所以我一臉生無可戀的被霽澤神君半拖半抱的帶走了。
我趴在霽澤的背上,腦袋耷拉到一邊,雙眼無神。
霽澤背著我,依然精神滿滿的跟我說話,他一邊走一邊問我:“在宴會上,拉著你的那個仙子是誰?看起來眼生。”
看起來眼生?我撇嘴,腹誹道,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看誰都眼生。
我知道他說的是玉槿。
我轉開目光,懶懶的伸著手指,緩緩道:“她是我媽。”
我感覺霽澤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他一下子沉默起來,好久之後才道:“……你媽看起來……呃……那你爸嘞?”
我說玉槿是我媽,霽澤還真信了。
“你問我爸幹什麼?”我問他。我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哪裏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