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個人的暗戀怎麼就這麼難?
這苦澀味道的暗戀,味道怎麼比魚還難吃……
我心神一動,突然轉頭望向殺魚的巽烈,問道:“巽烈,你有暗戀的人嗎?”
巽烈正在專心致誌的殺魚,他一愣,突然抬頭看我,笑道:“有啊。”
我一驚,直接從小凳子上翻下去。
……這個滿臉是血的人物是誰啊?
大概是殺魚用力過猛,巽烈被濺了滿臉血珠子,他自己不知道,臉上的血珠子還在往下流,他咧著白牙,慘慘一笑,陰森可怖:“有啊。”
我雙腿一蹬,差點過去了。
我翻出小帕子給他遞上前,有點無奈的說道:“……把臉先擦一下吧。”
巽烈先是望著我,拘謹的猶豫一下,才興高采烈的上前接過,沒有朝臉上擦,卻是趕緊藏在衣襟口袋裏。
我有點無語:“……我讓你擦臉呢。”
巽烈咧嘴一笑,低著頭,羞澀的像黃花大閨女似的。
他抬眼瞄了我一眼,笑了一聲:“不舍得。”
我:“……”
那有什麼不舍得的?不就是一塊帕子麼,織女姐姐那裏搞手帕大批發,一枚銅豆子能換一百多條嘞。
我讓你擦臉你不擦。我鼻子一皺,伸手過去,道:“不擦就還我。”
巽烈一愣,下一刻裝作什麼也聽不見,吹著口哨回身繼續殺魚去了。
我:“……”
“誒?你別走啊,我還有問題要問你。”我追上去,搬著小板凳坐過去。
巽烈手中還持著殺魚刀,他突然轉頭看過來,正了神色,一本正經道:“愛過。”
我一巴掌推開他的臉,“滾,不是這個問題。”
巽烈哦了一聲,低了頭撇著魚鱗,問道:“什麼問題?如果不是談婚論嫁的問題,我拒絕回答。”
我眉心一擰,冷臉道:“不回答就把帕子還我。”
巽烈:“……問吧。”
我拿出小本本,做好筆記,說道:“第一個問題,巽烈你是怎麼上天庭的?”
還記得第一次和巽烈見麵時候,他偽裝成東北大漢,非逮著我問路不可。
我當時就想把他揍一頓,……奈何實力差距太大,我打不過他。
巽烈垂著目光,有些心不在焉,“飛上去的唄。”
我:“……看把你厲害的,蒙誰呢。”
就你?不但是個路癡,還是個文盲,能飛上天庭?母豬都能上天了還。
巽烈歎了口氣,手下一用勁,魚頭吧嗒一聲掉到地上,濺起一片水珠。
那魚頭掉在地上,魚的眼珠子骨碌骨碌滾動了兩下,側腮張合幾下,那場麵一度十分血腥,莫名的詭異感。
我咽了口口水,悄悄的挪著小板凳坐的離他遠了一些。
巽烈麵無表情,眼神都沒有往我這瞟,卻是伸手過來,抓著我的凳子腿兒又將我拖回去。
我膽顫,不敢反抗,隻能抱緊了自己的小本子。
巽烈朝我瞥了瞥眼,眼神在我的本子上多停留了幾秒,之後他說道:“我說,你就不要記了,讓別人知道不好。”
我連忙答應:“噯,好好好,我不記就是了。”
巽烈大佬一個眼神拋過來,我冷汗直流,哪裏敢下筆,連拿筆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把本子塞到袖子裏,雙手規整的放在膝蓋上,乖乖坐好,標準的幼兒園坐姿。
這下巽烈大佬該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