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上去,摘下一個蟠桃,轉身遞給霽澤。
霽澤看了我一眼,嘴角輕輕勾了一下,接過。
我又摘下一個,擦了擦,哼哧咬了一口,才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來,於是轉頭問霽澤,“這裏沒有看守的仙童嗎?”
霽澤的唇瓣沾染了鮮潤的果汁,他抬眼望著我,緩緩笑開,點點頭,“有啊。”
既然有,我們還這麼明目張膽的過來摘桃子……會被打出去的吧。
霽澤臉上表情溫柔,他笑起來,眼角勾起一道愉悅的弧度,說道,“就是我啊。”
我:“……”
別告訴我,你是這裏的主人。
不要告訴我,千萬不要告訴我,我怕我一時沒忍住,直接跪下去,開口叫爸爸。
霽澤笑起來,其實他笑起來很溫暖,眼眸明如星光,如散落銀河的燦光,不知不覺之間溫暖了人的心窩。
而我差一點就被對方這副暖男的樣子感染,但事實上,我鼻子一癢,一聲噴嚏打出來,鼻尖上直接掛上了兩朵鼻涕泡。
我呆呆的看著鼻尖上鼻涕泡啪的一聲炸掉,我:“……”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我抬眼捎了一眼霽澤神君,弱弱道,“霽澤神君,你剛才什麼也沒看到吧……”
“噗——”霽澤很不給麵子,他笑噴了。
我告訴你,你笑得這麼歡樂,撩不到妹子的。
我擦幹淨鼻涕,冷著臉望著他,道,“你再笑,我是要打人的。”
他瞬間將笑容一收,臉色平靜下來,搖搖頭,“不笑了。”
霽澤告訴我,他將整個蟠桃園都買下來了,沒錯,跟承包魚塘一個性質的,真是壕,大把大把撒錢。
問他原因他又不說。
園子如此之大,裏麵又有如此之多的珍惜草木,王母娘娘也真舍得。
霽澤炫耀完了園子,終於肯放我走了。
阿栓不舍得咬了咬我的褲腳,垂著腦袋哼哧一聲。
臨走前,霽澤叫住我,突然問我,道:“你是不是要和遺商仙君在一起?”
他的聲音清淡如水,若含煙蘊霧,似乎輕的要隨風飄去似的。
我一愣,轉眼望著霽澤染著悲傷的雙眼,我猶豫著點點頭,嗯了一聲。
他嘴角勾起,咧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眼角眉梢卻有著抹不掉的失落和愁愴。霽澤垂在身側的手指抖抖,嘴角的笑容終究是落了下去。
他說,“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我不知道此話寓意為何,猶豫半晌不知該作何反應。
霽澤的悲傷似乎要化作實質流出眼眶,他眼微發紅,臉色卻是異常的蒼白之色,仿佛覆了一層薄霜,呈現出一股搖搖欲墜之勢。
他繃緊了發抖的唇角,說道,“你若是不開心,便來找我,我會在這裏等你。”
我垂了眼睛,點點頭。
正要轉身欲走,我卻突然覺得這樣不行。
雖然我腦子不甚靈光,但霽澤的意思我明白,他的意思是願意給我做備胎。
我猛然回頭,硬著嗓子說道,“你不用等我,也不必等我,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
“你身份地位那麼好,找一個愛你的仙子,不用等我。”
也不值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