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是一片密林,高大粗壯,一路行來都是在樹蔭之下,放眼望去,遠處有一座山峰,冷月想也沒想就朝山峰走去,段廷言見此抬步跟上,很好,這後山的情形實在符合冷月的心思,不僅有茂密的樹林遮擋陽光,還有半人高的草叢,最讓她開心的是那一公裏左右長度的石子路,一切的一切都符合她接下來的訓練和演習要求。
來到山峰前,冷月更樂了,這山峰不高不矮,麵向她這麵的岩壁適合攀岩,四周高大的樹木可以懸掛繩索,進行爬繩訓練。一旁的段廷言有些疑惑,這女人走了一路笑了一路,之所以說是笑,是因為那雙眼睛,依舊犀利卻滿含笑意。
“煩勞二將軍告知向副將,明天將準備好的東西都送來這裏。”扔下這句話,冷月快步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哎,卿殷姑娘,我大哥再有半個月估計就回來了。”
“那又怎麼樣。”
“沒什麼,我很期待他回來。”段廷言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冷月的白眼,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男人。
半路段廷言就回去了,當冷月獨自回到練兵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個漢子努力訓練的場景,“訓練完畢後,王霄、鐵池、嶽峰你們就帶隊回營,明天卯時後山山峰前的空地集合,遲到的就滾出隊伍。”說完冷月頭也不回的走了,“是。”身後傳來三人鏗鏘有力的喊聲。
冷月不是回去偷懶,而是剛才去了趟後山,讓她有了新的想法,趁著現在還記得,她要回去仔細策劃下十日一次的軍事演習了。
第二天冷月趕到後山的時候,就看見隊伍裏一些人在竊竊私語,議論著什麼。“咳咳。”一聽這聲音,所有人都立正站好,目視前方,“怎麼不說了?”冷月窩火,竟然讓她看到這一幕。
等了一會兒,不見動靜,“你說。”冷月伸手指著一皮膚黝黑男子道,那男子小心翼翼開口:“我們是在討論怎麼稱呼您,是叫夫人還是……”
“哦,叫我教官好了。”
“教官是什麼?我們還是叫您頭兒吧,看那些土匪都這麼叫。”又一士兵說道。
“土匪?我們是士兵。”眾人一聽不樂意了。
“頭兒隻是個稱呼,以後就叫頭吧,聽明白了?”冷月高吼,“是。”對這響亮的聲音很滿意。
“今天上午我們訓練的內容是爬繩和繩梯,下午是近身格鬥。”冷月話音一落,就看到向明那高大的身影走來,身後跟著十幾個士兵,抬著幾口大箱子。
走到近前,向明一揮手,士兵將箱子擺放好,“除了弓弩和匕首還沒準備好,其餘都在這裏了。”向明拱手。
“恩。”冷月點頭,吩咐道“你們幾個去把箱子內十二米長的繩子拿出來,懸掛到那邊幾顆大樹上,中間間隔大些,能掛多少是多少。”“是。”幾人應聲出列,迅速執行起來。
“你們幾個,將箱子中的繩梯拿出來,掛到那邊幾顆樹上,記住,繩梯要正對著樹幹,每側一條,有半臂間隔,都要係牢。”冷月再下命令,“是。”又幾人出列,向明朝身後一揮手,示意隨他而來的士兵去幫忙。
一切準備就緒,“列隊。”冷月高喊,向明帶來的十幾名士兵已經離開,望著身後的向明,冷月開口“你怎麼還不走?”這句話愣是把人高馬大的向明噎的說不出話來。
可冷月並不是記仇之人,想來估計是昨日段廷言跟他說了什麼,今日態度才明顯有所轉變,便也不再為難:“還是那句話,在旁邊看,不要打擾我練兵。”“是。”向明高聲回道,眾人見自己尊敬的向副將都對麵前的女子這麼恭敬,不由態度也愈加端正起來。
“你們之中有誰能順著繩子爬上去的,出列!”冷月看著眼前站出來的士兵,“好,你們依次去爬。”這些人當中有人剛爬幾下,發覺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東搖西晃的,紛紛掉落下來,不過確實有人爬了上去。
“你叫什麼名字。”冷月指著剛剛爬上去的士兵,“武嚴。”“他的動作很標準,你們就按照他的樣子來訓練,你,去給大家做示範。”“是。”小兵很是欣喜,快速做起了示範。三名隊長都自覺地組織自己隊列的士兵,絲毫不亂,所有人都訓練多次,直到確信自己可以做好。
緊接著是繩梯訓練,冷月的身手再次讓眾將士震驚了一把。站在一旁的向明也終於明白段廷言所說的新的練兵之術了,他也好似看到了各種場景下段家軍的勝利。
午飯過後,眾人站好隊列等待冷月的指示,現在的他們不再排斥,相反還有種學習的渴望,這個身材嬌小的女子身上似乎潛藏著太多太多讓他們感興趣的東西。看著這一雙雙渴求的眼睛,冷月覺得有些好笑,這樣的轉變讓她滿意,但也讓她憂心,她很怕自己到時候舍不得這群可愛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