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小然然,似乎又有好戲看了呢。”
白若塵一手托著腮,一雙桃花眼亮晶晶的,津津有味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蕭然無奈扶額,一個男人,一個讀書人,怎麼也這般八卦。
“那你繼續看戲吧,我先回去了。”
算起來,他出門也有一個時辰了,這一個時辰,都在春風樓裏坐著喝茶,可以說是白白浪費了。
蕭然那個心疼啊,自己還有那麼多的書,沒有看完呢。
他拂袖起身,卻被白若塵拉住了衣裳:“蕭兄,難得出來一次,再陪我坐坐嘛,看完這場戲,我就與你一起回去。”
若是獨留他一人在這裏,好孤單,好寂寞的。
蕭然才不信他,這家夥向來說到不做到,一點都不靠譜。
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瞎了眼,還是瞎了心,居然會與他成為摯交好友。
但厚顏無恥的白若塵就是死死拉住了他的衣服,想走也走不了。
蕭然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火氣,說道:“放手,一個大男人在這裏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你不要臉,我要啊……
白若塵鼓著腮幫子:“我不放,除非你留下來。”
如此這般,僵持了好幾分鍾,蕭然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怎麼想就怎麼做,真的將人一腳踹開吧。
他咬了咬牙:“好,就陪你看完這場戲,看完必須走。快放手,若是把我的衣服扯壞了,這朋友,便不要做了。”
“收到,我不會用力扯的!”
待蕭然重新坐下,白若塵才鬆開手,笑眯眯地望著他:“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兄弟,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
蕭然:“……”
不是不想丟,是丟不了好嗎?
卻說另一邊,夥計依著張俊的吩咐,將那張紙又接了過來,走到二樓的另一側,遞給陸雲飛。
“陸公子,請您過目。”
陸雲飛視線落在那張紙上,眸光微微閃動,修長如玉的手接過紙,展開。
入目是幾行娟秀的字跡,明顯是女子所寫,倒是寫得不錯,沒有那種閨閣女子的小家子氣。
可以判斷出,寫字之人,『性』子定是個直率的,大方又不拘小節。
因著對這字的印象還可以,他才仔細去看紙上的內容,卻不曾想到,這一看,眼睛便是移不開了。
一眾書生見他的麵容發生了微微變化,從淡定轉為嚴肅,都感到十分好奇。
“陸兄,難道,那個姑娘真的對出來了?”
“其實,要對出來也不難,難的是對得好。”
“……”
聽了這些書生帶著酸味的話語,張俊不屑地嗤笑一聲,說道:“陸公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妨念出來,讓在座的各位也欣賞一下。”
陸雲飛也不惱,輕啟唇瓣,朗聲念了起來。
“十年寒窗,進九八家書院,拋卻七情六欲,苦讀五經四書,考了三番二次,今天一定要中。”
上聯從一數到十,表現了赴京趕考的艱難。
這下聯則倒著從十數到一,表述了莘莘學子寒窗苦讀的不易,也有著勸勉之意。
不僅對仗工整,而且,語意關聯,上下貫通,可謂巧妙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