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山市.”
聽到白軒的回答,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低穀.
“你知道中國嗎?”我期待的望著他,希望白軒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白軒搖了搖頭,疑惑的看著我,澄亮的黑眸裏滿是擔憂。
我如遭雷擊,心猛的顫起來,隻有這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我死了,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我的爸媽了,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們了。
我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
白軒察覺到我的異樣,忙走到麵前,蹲下身子,輕聲問道:“月月,你怎麼了?”
溫柔如風的聲音如清泉一般滑過我的心底,觸到我內心深處最無助,最恐懼的地方。我忍不住,一把抱住白軒,任眼淚肆意的亂流。這一刻,我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毫無顧及的發泄內心的情緒。
白軒瞬間僵住,但,仍然寬容的任我摟著他的身體,半晌,他揉了揉我被風吹亂的頭發,柔聲說道:“月月。。。”
我埋在他胸膛,悶悶的恩了聲,帶著哭腔的嗓音模糊的應道:“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白軒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好脾氣的反手環住我的抽動的雙肩。
我聞著,白軒身上散發的淡淡的清香,慌張痛苦的心竟漸漸平穩下來。
帶著暖意的陽光灑在眼前相擁的這對漂亮的少年少女身上,樹的剪影下,層層黃色光暈打在他們身上。遠遠看去,這如卷軸一般的畫麵竟是如此的完美與諧和。
過了很久,我鬆開抱住白軒的手,深深的吸一口氣,為自己加油,抬起頭,朝他展開一抹很虛弱卻很真誠的笑容,“我沒事了,謝謝你。”
白軒一愣,看著眼前臉色有些蒼白的少女,她卷曲的睫毛上還夾著打濕的淚珠,白嫩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那一瞬間,竟莫名的讓他一震。
“我想睡了。”我打了個哈欠,模糊不清的說道。
白軒回過神,溫潤的一笑,道:“恩,我推你回去。”
六月天,陽光很暖。
——
由於南宮家的人對南宮月過度的緊張與嗬護,我竟在醫院裏躺了將近一個月。其實,手腕上的傷早在一個星期前就已經痊愈了,不過,卻留下了一道很深很醜陋的疤,許誌鵬本想給我做皮膚手術,去掉這條醒目的疤,可是我卻拒絕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想為南宮月留下點什麼,那個為情死了的傻女孩。
而這一月內,我也終於弄清楚,自己在怎樣的一個時空,應該說是與21世紀同步的一個異時空吧。同樣是2008年,同樣有美國,意大利,德國,法國,英國,日本。。。卻惟獨沒有中國這個國家。然,這裏的美國也非彼美國。
“月月,走了。”於是,我在南宮家的人的簇擁下,離開了這所呆了一個月的高級醫院。
養病期間,奶奶和媽咪幾乎整天的守在我身邊,又是給補這個,又是給我補那個,到後來,我一看到那些補品,就食欲全無,卻又不得不苦著臉,在奶奶和媽咪哀求攻勢下,被迫喝下去。真是慘痛的回憶呀。而爺爺和爸爸一天也來個四五次,他們眼中流露出的寵溺與心疼,幾乎驅走了我對父母的思念與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