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扣斷了伍衣衣的電話,顧在遠已經一身汗了,解開了領帶,使勁往下拽了拽,自語著,“我這樣拒絕那丫頭,是不是對了老大的心思呢?啊啊啊啊,要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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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衣衣愣了神,忍不住罵道,“這個熊東西!當個狗屁總裁就覺得自己了不起是不是?采訪他是他的榮幸,老娘還不想采訪你這個色坯子呢!覺得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
罵完了,解了恨了,想到明晃晃招搖著的兩萬塊,伍衣衣又泄氣了。
哎喲哎喲地抓著桌子抓狂一陣子,還是要給顧在遠打電話過去。
“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嗯?”伍衣衣坐直了身子,撐大眼睛,“剛才還能夠通話,怎麼這會子就不在服務區了?”
“笨妞!很明顯嘛,人家把你挪到黑名單去了,這都不懂。”韓江廷走過來,大咧咧坐在了伍衣衣身邊。
“黑名單?”伍衣衣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猛一拍桌子,“這個臭東西!敢把我挪到黑名單!我見了他一定要咬下來他的狗耳朵!”
韓江廷看著雜誌一派悠閑,“大不了不給他電話不就成了嘛。”
伍衣衣頓時泄氣了,撅著嘴巴,搖晃著韓江廷的胳膊,“那怎麼可以啊,兩萬塊啊,他可是值兩萬塊呢!嗚嗚嗚。”
顧在遠正在跟霍非奪通電話。
“老大,那個丫頭果然給我打電話了,要求做專訪。聽著語氣還挺乖的。”
霍非奪在一摞文件上挨個地簽著字,“囉嗦!說重點。”
“噢,噢,重點,重點。我是這樣說的,我說我不接受她的專訪請求,我很忙,然後就把她的號碼拉了黑名單了。老大……您看……”
您看我這樣做,是不是等於保住了項上人頭捏?
霍非奪仿佛都看到了顧在遠搖著尾巴的樣子。
略略抬眉,眸如星光,霍非奪不露痕跡地說,“趁著我這陣子沒空理你,你好好地練練身子骨。”
說完,直接扣斷了電話。
顧在遠捧著電話發了二十秒的呆,然後孩子一樣把電話一扔,原地跳起來。
“耶耶耶!我做對了!老大不會摔我了!”
抱著一堆文件剛剛進門的秘書,直接嚇傻了,手裏的文件呼啦啦全都落在了地板上。
老板,瘋了。
絕對滴!
韓江廷戳著伍衣衣的腦殼教訓,“平時看你做卷子挺聰明的啊,怎麼這會子這麼笨!這種事情,直接去賴著我師傅,一定萬事都大吉!就我師傅那個地位,老子滴,人家一個眼神過去,那個姓顧的就乖乖地夾著尾巴過來了。你信不信?”
“我信!”伍衣衣哀怨,“可是你師傅憑什麼要聽我的啊?我又不是他親娘。”
“也是哦。”韓江廷也蹙起眉頭,“你隻不過就是我師傅的一個小女傭,估計人家見到那個絕版布加迪一次,就有想殺了你的心一次。不變相的折磨你算是好了。怎麼還會幫你?”
伍衣衣酸溜溜地說,“況且,我既不是名模,又不是明星,身板又長得殘疾,還沒有人家公主妹妹的氣質,簡直就是沒有一點能讓霍大叔喜歡的地方!”
韓江廷眨巴著眼睛,“喂喂喂,我怎麼聽著你這語氣這麼酸啊?你不是在妄想我師傅那種人有朝一日會愛上你吧?嘔,這種惡俗而又神話的劇情,你可千萬不要厚著臉皮去想!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可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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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衣衣咬牙切齒,摸起來雜誌就往韓江廷腦袋上砸,“死小子!你也看扁我!你到底是哪一幫的?你這個叛徒!”
韓江廷捂著腦袋嗷嗷地慘叫,“謀殺親夫啦!同學們快來救救我啊!我的童養媳要殺了我啊!”
兩個人在學校的休閑吧鬧得不可開交。
遠處角落坐著的伍仁心氣得嘴巴撅得老高,都能夠掛住油瓶子了。
因為臉還腫著,說出來的聲音都是甕聲甕氣的,“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伍衣衣那個賤人變成醜八怪沒有?氣死我了!”
一個同學順口說道,“硫酸啊!”
伍仁心的亮眼頓時放了光澤。
硫酸?!
伍衣衣最後還是沒辦法,把電話打給了霍非奪。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工作繁忙的霍非奪正在聽著一個項目計劃會議。
前頭,有個漂亮的女職員在對著投影屏幕講述著。
下麵,兩排分開,坐著很多高管和主要負責人。
霍非奪是坐在最前頭的一個。
霍非奪的一隻手一直都放在兜裏,捏著他的手機。
突然之間,他對手機產生了依賴症一樣。
那個丫頭,怎麼還不來電話?
手機略略一動,他就迅速掏出來了手機,向屏幕上一看,頓時淺淡地笑了一絲。
涼薄的嘴唇,牽起一絲似有還無的弧度。狠戾的眸子閃過去一抹迷人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