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非言縮縮脖子,“再也不敢了,我那就是脾氣使然。”
“腿有傷口不能沾水,傷口結痂之前不許碰水,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
顧黎未拿出來醫藥箱,煞有介事地指了指沙發,“你坐下。”
雲非言坐下,有點摸不準頭腦,“你要幹什麼?”
顧黎未白瞪了一眼雲非言,好像看傻子,“換藥!”
換藥?她已經不用了啊,費乾那個怪-胎已經給她快速結痂了,否則她哪裏敢洗澡。
“不……”用那個字還沒說出口,我們高高在上又潔癖發瘋的顧大少爺,竟然已經親手卷起了雲非言的褲腿。
看到雲非言膝蓋上的傷口,先是愣了下,接著大發雷霆,“誰給你治的傷口?”
聲音大的,震得雲非言耳朵嗡嗡作響,揉著耳朵,“傷口好了難道不是好事?”
顧黎未思維卻在另一個頻道,“你這是嫌棄我給你治傷不行?找別人治好了故意來羞辱我?”
雲非言一頭黑線,“我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傷好了就行了唄,難道你不希望我早點好?”
顧黎未將醫藥箱重重摔在地上,七零八落,火冒三丈,“別讓我抓住給你治傷的那個人,否則他會死的很慘。”
顧黎未狠狠踢了一腳門框,氣呼呼出去了。
雲非言看了看門,又看了看可憐的醫藥箱,再看看自己的膝蓋,嘀咕,“又發什麼瘋?”
顧黎未縈繞在胸口中的話幾乎噴薄而出,奶奶的,哪個混蛋這麼手欠,這麼快治好她的腿,這不是截斷了我給她換藥的路嗎?該死!這人該死得很慘很慘!
雲非言換好一身衣服,下樓來就看到顧黎未在朝著一棵樹亂踢,真是個性情多變的孩子啊。未婚夫是個殺人如麻的腦殼有病的別扭孩子,這可怎麼破?
惹不起,躲不起,得罪不起,纏不起……
顧六憋屈地蹲在犄角旮旯裏玩手機遊戲,就怕城門失火,殃及他這條無辜的小魚。
“我要去雲家製造,顧少你呢?”
雲非言輕輕一句話,就將顧黎未拉回正常,顧黎未讚賞地看了一眼雲非言的打扮,賭氣說,“吃飯!”
“哦,那我先走了……”雲非言的話飄散在空氣裏,顧黎未已經抓著她的手將她拽上了汽車。顧六這回精了,二話不說,拍拍屁股的灰哧溜一下上了車。
汽車發動了,雲非言不得不哄小孩子的語氣哄顧黎未,“敬愛的顧少,我今天說好了必須去雲家……”
“不吃飯沒有力氣,怎麼工作,先去吃飯,然後我陪著你雲家。”
有他顧大少出馬,什麼亂攤子也不敢造反啊,一勞永逸,直接乖乖伏法。他屈尊降貴陪她去搶奪雲家產業,這麼大個人情,她總該討好他了吧?顧黎未微微抬著下巴,好心情地等著雲非言獻媚。無形中的大尾巴又情不自禁地晃啊晃啊。
雲非言大吃一驚,“你跟著去?你去幹嘛?你又不懂管理,又不懂財務!”
嘎。顧黎未臉色僵硬,這死女人什麼反應,難不成還嫌棄上他了?
“本少出馬,萬事大吉,懂不懂?”
***
“你還是別去了,我怕你一去,事態越攪越亂,那不是玩的,那可是我外祖父幾代的心血,不是兒戲。”
顧黎未氣得咬牙切齒,一手捏著雲非言的下巴,他俊臉逼近她的臉,噴熱氣,“聽說過神童沒?知不知道有一些人可以涉獵廣泛,無所不通?別說區區財務,管理,就是建築、橋梁、
重工、航天沒有我不精通的!你以為你三歲認下的未婚夫是個普通人?精英,懂不懂?精英中的拔尖,懂不懂?”顧黎未一口氣說完,仍舊滿腔怒火,他堂堂的顧大少果真被這個女人嫌棄了,“你這女人真不可愛,讓人……讓人想咬死你。”
顧黎未果真低頭,輕輕咬了她的下唇一口,雲非言還沒覺出來疼時,他又伸出舌,快速舔了她的唇一下,想要即刻離開,卻又貪戀那份香甜,幹脆使勁嗦了她的嘴唇,舌尖強勢地鑽進她的口中,氣憤地胡亂攪了一番才算放開她。
顧黎未轉臉去看窗外,用一種嫌惡的語氣說,“好歹不知的女人就是麵目可憎!”
雲非言攥緊小拳頭,真想打歪他的鼻子,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嗎?咬她親她像個強盜一樣,折騰完了再把你說的一無是處。麵目可憎你還親?
可又怕這孩子果真在雲家胡亂發瘋,弄得不可收拾,隻能再哄他,雲非言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去我當然高興了,隻是咱們別動用武力,文的來解決,好不好?”
顧黎未看著她小撒嬌的臉,沒吱聲。
雲非言又晃了晃袖子,顧黎未這回說話了,“抱著我胳膊好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