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六一直冷酷的臉上,劃過一抹敬意,“今天如果沒有你,後果很難想象。謝謝你,剛才,你很勇敢。”
雲非言苦笑著,輕輕搖著頭,眯起眼睛,望著遙遠的海麵。
“他這樣時不時地癲狂一次,會不會對身體不好?”
問出來這話的同時,雲非言就禁不住暗暗咒罵自己太多事,都分手了,還禁不住地關心他。
顧六揉了揉太陽穴,顯得有些疲憊,“誰知道呢,我也不想他發狂,其實不讓他癲狂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你別刺激他。”
雲非言皺起眉頭,“怎麼又是我?不要他出點什麼狀況,你們就都怪到我頭上來。”
“可事實,確實如此。我們少爺在認識你之前,隻癲狂過一次,那還是很小的時候,成人了之後,癲狂了兩次,全都是因為你。你自己說,是不是原因在你。”
雲非言啞口無言了。
等到大船穩穩地靠了岸,岸上早就準備好了迎接的車輛。
顧六快步跟著顧黎未,一起上了嚴密保護的汽車。
雲非言沒有跟上去,站在岸上,用目光目送著顧黎未消失。
汽車開了十幾米,突然又停下了,在雲非言詫異的目光中,顧六下了車,朝她跑過來。
“雲小姐……你能不能一起回去?”
顧六小心地觀察著雲非言的神色。
“啊?我?為什麼?”雲非言有些慌亂,“我去……不太好吧,畢竟都已經分手了……再說了,我如果去了,也會讓他誤會的。既然已經認定了結果是分手,那不如不讓他持有希望,否則會更失望,不是嗎?”
顧六突然惱火了,很粗魯地叫嚷起來,“麻痹的,說什麼分手分手的,你說分手了,我們少爺還沒同意呢!好像沒了你,世界就不轉了似的,你不就是仗著我少爺拿你當回事嗎?拽吧!等到我們少爺忘了你,喜歡上別的女人後,看不後悔死你!隨你的便吧!”
一頓牢騷發泄完,顧六氣鼓鼓地返回汽車。其實他剛才,很想掏出來槍,對準了雲非言,威脅嚇唬她一番。
少爺如果醒來,發現雲非言不在身邊,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愁死個人了。
黑暗帝國所有汽車全都消失了,雲非言還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揉了揉臉,長歎一口氣,“我怎麼現在總是像個傻子一樣,動不動就發呆啊。振作起來!準備工作了啊!”
雲非言給楊敏打過去電話,聽說因為黑暗帝國的搗亂,展覽會地址竟然生生給改了。
當然,改的新地址,比原來的要高檔次多了,聽說是黑暗帝國拿的錢。
“顧黎未這個熊孩子,太能敗家了,這要花多少錢啊!改天一定要教育教育他。”
雲非言打上車,禁不住自言自語。
然後才發覺愕然。
自己都已經不是他女朋友了,為啥還是會習慣了管他?
趕去展覽會的新地址,一麵讚歎著新環境的奢華廣闊,一麵暗暗心疼顧黎未的錢。
好像花的是她的錢一樣。
“雲總監,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啊?”
楊敏偷偷打量著雲非言,關切地問。
“啊?我沒事,可能是有點累吧。”
雲非言總不能說,我是因為這裏太豪華,因為心疼錢我疼得臉部在痙攣吧。
“既然累了,那您就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就好了,反正最重要的不分您都已經檢查過了。”
雲非言想到她不工作,也沒地方可以去,反而容易胡思亂想,還不如在這裏忙活著,於是搖搖頭,繼續和楊敏忙碌著。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問楊敏,“怎麼沒見穆千?”
楊敏拍了下腦袋,“對了,忘了跟您彙報了,穆千請假了。”
“請假?怎麼回事?”
“聽說她妹妹病危了,他去守著他妹妹了。”
病危?!
雲非言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
費乾見到冰棺裏的穆白,先嚇了一跳。
“哎呀媽呀,這誰啊,下手太狠了啊,別說她是女人,他就是頭大象,就這個力道的踩法,也必死無疑啊!”
穆千眼睛紅紅的,雖然不太喜歡這個缺根筋的妹妹,可畢竟是至親,眼睜睜看著她死掉了,怎麼能不難過。
“費神醫,我妹妹還有救嗎?求你了,救救她吧!”
費乾搖著腦袋咂吧著嘴,“她都死了好久了,你見過死掉的人,還能複生的嗎?”
穆千仿佛遭遇重創,一個踉蹌,跪在了冰棺前,低著頭,肩膀抖著,悶聲哭起來。
“小白……小白……”
費乾咧咧嘴,看了看穆千的哭相,暗笑了一絲,那才很惡劣地說,“不過嘛,本神醫生來就是為了創造奇跡而存在的!”
穆千一愣,抬起頭來,鼻孔掛著兩管鼻涕蟲,眼睛哭得紅紅的,要多狼狽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