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特派員憤怒的責備,那汪師爺並不惱怒或者告饒,而是繼續拱手,問特派員道:“特派員深夜微服私訪,有失遠迎,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見問,這位特派員立時便義正言辭道:“你記住了!老子姓賢,字義熏!山()東賢義熏是也!”
起來也很巧合,這位賢特派員本來是南京中央政府派來視察災區民情的,但無奈因為地方軍閥的阻撓,他在豫中一路走走停停,看的都是些被人精心安排過的救災點和兵營,對於南京方麵最關心的流民和災餉落實情況,卻一直沒法查證。
於是乎,賢特派員實在閑的蛋疼,就在到達軍閥監控較弱的汜水地區後,趁著夜色跑出了營房,帶著僅有的兩個親信體察民情了。
而這兩個親信,正是當年五嶺殿中的鼇頭,剛剛加入中統局體製的霍海龍,霍海騰兩兄弟。
原本這賢特派員出來時,也並沒有考察葛家村的打算,可無奈當晚保安團在攻打葛家村時,連打帶放槍,搞得動靜太大,又太突然,鬧的夜裏趕路的,人人提心吊膽。
因此,特派員一行人聽著那詐起的槍聲,都以為碰見了土匪,負責保衛特派員的霍海龍更是讓弟弟和特派員一起先隱蔽一下,自己過去看看是個什麼情況再做定奪。
隨後,霍海龍依仗著身手和夜幕的掩護,懷揣著匕和手槍,一路到了保安團和葛家村的戰場上,然後摸倒了一個逃跑的士兵,把他的衣服扒了下來,套在自己身上。
借著這層皮和夜色的掩護,霍海龍很快也很容易的混進了軍閥的隊伍中,他隨著軍閥部隊的進攻,逐漸摸清楚了這隻部隊的來曆以及他們在今夜所做的勾當。
按理生逢亂市,霍海龍喊打喊殺的場麵也見過不少,而且他背負著保衛特派員的任務,故而也不應該隨便攪合這趟渾水。
可無奈的是,這位吳團長和汪師爺所做的事情太絕太損了,換成哪個血性漢子也看不下去,因此在忍無可忍之中,霍海龍這才出手,幹掉了吳團長的七八個親信以示警戒。
至於賢特派員會出現在這裏,則是因為在黑暗中又有點閑的蛋痛,一等的久了,就非要和霍海騰前來看一下霍海龍的安危。
這位賢特員派講義氣,但他較霍海龍年輕,祖家又是儒商出身,所以看事情往往比較片麵簡單。
故而,當他看見這些和霍海龍交戰的部隊都穿著國民軍的衣服時,便感覺自己高人家一頭,後來又聽見吳團長居然連南京和大總統都不知道,則在氣憤中挺身而出了。
賢特派員挺身之後,自然是向著霍海龍話的,他看著那被劊子手綁住的半大子葛二蛋,先是“混蛋”“放肆”“娘希匹”的罵了一通,又終於見識了豫中軍方的“救災舉措”,要跑到大帥和大總統那裏好好彙報彙報。
對此,那位吳團長是徹底被特派員嚇趴下了,因為他膽子再大,也是不敢和大帥頂著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