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話是她不能說的,畢竟,她在溝子灣的身份是外地的寡婦。
一個寡婦怎麼能夠聽出琴聲的好壞了。
寧歡兒本來就沒有指望能從孔媚娘嘴裏得到什麼消息,所以對孔媚娘說的也不置可否。
孔媚娘呢,瞧見寧歡兒的態度。
在心裏輕輕的笑了笑。
她能說的自然是會說的,隱瞞什麼的也沒有意思。
再者,如果寧朝暉的女兒真的聰明一些,對她也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寧歡兒跟孔媚娘說了一會兒話,瞧一眼孔媚娘的肚子,眼裏充滿同情……
孔媚娘笑了笑,瞧著窗戶外頭影影綽綽的。
淺淺說道:“生不了就算了,反正,原本我也隻是一個寡婦,你父親不嫌棄我,已經是我十輩子修來的福分了,再者,你父親也是有孩子有孫子的,不需要我再生下子孫。”
說道最後孔媚娘聲音裏多了幾分落寞。
站在外頭的寧朝暉心裏也是一片感動。
在他看來,孔媚娘這等女人就算是個寡婦,就憑借一手精致的繡技還有相貌就能嫁給其他男人當正頭妻子。
哪兒需要被小李氏這麼陷害。
更何況,媚娘竟然如此體貼懂事。
懂事的讓他心疼。
想要推門走進來,好好的溫存照拂一番,但是女兒在裏麵。
作為一個父親,總歸不能在女兒麵前對人動手動腳的。
寧朝暉轉身就走了出去,寧歡兒還繼續跟孔媚娘說話。
說著說著,這話就會變得深刻起來。
比如……
寧歡兒開始詢問孔媚娘一些問題,家裏那些糟心的事兒不能跟外人說
不然,肯定會笑話。
母親娘家的那些小姨舅舅舅媽就更不能說了。
那些人隻會笑你過得不好,妒你過的太好。
所以就有一句話叫什麼家醜不可外揚。
一般時候,一隻有家人太不會笑話你。
隻會真誠的為你想辦法。
小李氏……
已經沒有辦法指望了。
孔媚娘笑了笑說道:“若是那位馮夫子真的像你說的那般薄情寡義,與其做什麼閑妻良母讓他感動倒不如讓他離不開你。”
“嗯?”寧歡兒眼睛裏帶著疑惑。
這年頭,還沒有聽過男人離不開女人的。
這是不是在開玩笑呢。
被寧歡兒質疑,孔媚娘也沒有惱怒,隻是淺淺的笑了一聲。
寧歡兒完全是被見識限製了自己。
這女孩其實是個聰明的。
寧家的人,似乎沒有一個笨的。
比如她現在的公公,寧耿田平日裏不顯山不漏水的,但是,寧朝暉敢對大李氏不孝順,卻不敢對公公有任何的不滿。
就算有不滿也得憋著。
再或者寧謙溢,也是一個聰明的。知道怎麼穩住小梁氏,穩住小梁氏還能跟新納的小妾和和美美。
放在別人家裏可不成的。
至於寧婉兒……
完全氏被大李氏教壞了。
長得那麼好的一個姑娘,先是未婚先孕,隨後嫁給一個瘸子,還被瘸子給休了,最後又二嫁給一個名聲不好的兵痞子。
要知道,這些兵痞子分為兩個極端。
一種極端的把家裏的妻子孩子捧在心尖尖上疼著。
另一種則是女人如衣服,衣服不好了,可以立馬換一套,連心疼都不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