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覺得自己有些虧了。
人生第一次產生後悔的感覺。
如果當初跟這個賠錢貨女兒搞好關係,現在,手裏拿著丹書鐵券的豈不是就變成了她。
若是換成其他人家,憑借自己母親的身份。
大可以用孝道將人給壓死。
但是……
徐氏腦子裏有一種預感,寧宴那個死丫頭,從沒有把她當成娘看待過,若是……
若是她敢做出一些死丫頭不能容忍的事兒,日後的下場,要比寧婉兒還要淒慘。
哆嗦一下,徐氏使勁兒盯了幾眼寧有餘手裏的丹書鐵券。
這東西,別人都沒有見過。
她不僅能夠見到,說不準找個機會還能摸上一把,嘶,隻是想想,就覺得生活美滋滋的。
人再有本事,也不如自己的肚皮有本事。
徐氏伸手在自己的肚子摸了一下。
她還不到四十,小李氏都還能生。她應該也可以生。
而且……
她肚子裏蹦出來的一個比一個有本事。
再來一個的話,說不準更厲害。
隻是……
寡婦再嫁,對於兒子來說不一定是好事。
這般想著,徐氏陷入深思。
就連寧謙辭無疑中瞥了她幾眼,都沒有感覺到。
幾個管事暈暈乎乎的離開了寧家。
寧家恢複安靜。
徐氏的晚飯在懵逼中吃完,心裏哎琢磨著要不要再生一個。
至於寧有餘則是將手裏的丹書鐵券收了起來。
這是娘離開前留給他的。
憑著這個丹書鐵券,就算舅舅不在家了,他也能夠把這個家撐起來。
次日……
寧有餘跟吳寶時一同往下溝灣的學堂走去。
路上瞧見馮仁青。
道不同不相為謀。
寧有餘徑直往前走著,馮仁青跟了幾步,最後步子慢了下來。
他心裏,其實是想要跟寧有餘當朋友的。
隻是……
脾氣興趣並不相同,勉強人的事情,馮仁青還不屑做的。
走到學堂,寧有餘掏出學習需要的書冊。
上課鈴聲響起。
一道腳步聲傳來……
寧有餘抬頭,愣了一下,這個教書的夫子似乎不是去年那個了。
“日後我就是你們的先生,我姓崔,你們稱呼我為崔先生就好。”
“……”先生跟夫子代表的意思並不一樣。
寧有餘聽出來了,馮仁青也聽出來的,不夠……更多數的人是不在意的。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不管是先生還是夫子,都是教導他們認字的,認字就是認字,管他稱呼什麼呢。
一堂課下來。
寧有餘眼裏閃過思考。
這先生的底子似乎要比之前的虎子高的太多,
難不成又是他的父親用自己的特權弄來的?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散學之後,寧有餘被姓崔的先生叫了過去,單獨布置了課業。
確定了,這廝就是父親派來的人。
老頭子都去打仗了,竟然點還惦記著他這點兒事兒,就不能少操心麼。
寧有餘的心裏是又氣又惱。
,
。
離開通縣的寧宴,日子並不如寧有餘好過。
這個年代官話並沒有完全的普及。
有時候想要尋人問路,或者用銀錢換一些幹糧,都得靠肢體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