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也不理會陸含章,轉身離開,跟著寧有餘一起吃烤魷魚。
飯後寧宴走到水缸旁兒,水裏的狼皮已經浸泡了一天,陸含章的身體也沒有恢複到能夠隨意出門走動的地步,於是硝皮子這件事兒落在了寧宴身上。
寧宴尋陸含章問了一下狼皮硝製的細節,將狼皮用硝水了處理,掛在院子裏樹上。
收拾好狼皮,寧宴走到狗窩旁兒,足月的奶狗應該吃什來著?寧宴正回想著,低頭聞到一股子肉香味兒。
狗窩旁邊兒寧有餘拿著晚飯剩下的餃子放在狗窩旁邊兒的小碗裏。
卷毛小藏獒乖的不像藏獒,倒像是狗腿子,舌頭在餃子上舔一下,爪子也沒有閑著,扯開餃子的外皮,奶牙咬在碎肉上,舌頭一卷,把裏麵的狼肉吃了,餃子隻剩下皮兒了。
“你倒是舍得,別人家可不會拿著餃子給狗吃。”
“嘿嘿,卷毛受傷了,要吃點兒好的。”
“隨你。”寧宴也沒有在這個方麵給寧有餘太多約束,原本日子就不好過,這這條件下小孩兒還舍得給藏獒吃肉,雖然財迷但是也不是小氣到極點。
而且……又不是吃不起。
寧有餘伸出小手在藏獒的腦袋上摸了兩把,藏獒幼崽也不惱,歪著腦袋往寧有餘身上磨蹭了一下。
一人一狗,別說還挺和諧的,隻是藏獒會這麼乖嗎?就算是個幼崽,不似泰迪那般日天日地,但是也應該帶著凶悍氣息吧!
突然間,寧宴想起當初寧有餘喂兔子的時候,那些野兔子就跟被馴服的家兔一樣,喂什麼吃什麼,沒絕食更不去挑食,難不成,小崽子有著那種天生吸引動物的體製?
這麼想著,寧宴突然笑了起來,這又不是玄幻世界,哪裏有那麼多體製,不過是天生有動物緣兒罷了。
藏獒本就是凶猛的動物,現在自小就吃狼肉……
也不知道以後會凶殘成什麼樣子。
……
……
這麼過了幾日,陸含章身上的外傷已經結痂了,雖然不能做出劇烈的動作,但是下地走路,穿衣寫字還是能夠完成的。
清晨的山村嫋嫋青煙,各家各戶的小媳婦兒都蹲在灶房準備早飯。
陸含章坐在院子裏槐樹下,看著寧有餘打出一套動作精練、節奏分明的拳法。
這拳法,從未見過,跟那些所謂的武林人士的拳沒有一點兒相同之處,轉頭往灶房看去,越看越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了,不管是見識還是作為。
乍一看跟村裏的人沒啥區別,隻是……村裏婦人會掌握著比軍營更精進的鍛造技術?村裏婦人會有一手奇特的烹飪手法?村裏婦人敢一個人孤身上並且獵到公狼?
做飯的時候被人用這種火辣辣的眼神盯著,即使寧宴臉皮厚也有些補舒服,折斷一根幹柴填到灶膛,走出灶房問:“你什麼時候離開?”
“半年後。”
“說人話。”寧宴皺眉。
“養好傷。”
“那好好休息。”
“……”陸含章沒有回應,假裝聽不懂寧宴在趕人,走到院子裏的菜畦子旁邊,盯著裏麵稀稀拉拉的棉花問道:“你為何把綿花種在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