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寧宴後退幾步。
將眼前的男人從上往下看了一個遍,怪異的眼神讓陸含章有些不舒服,而後寧宴那種獨特的不正經側聲音傳到耳朵裏:“竟然問這個問題,你是不是中意我?”
“……”你是不是中意我,中意我,我……
陸含章知道山野婦人都比較直白,但是竟然是這麼直白的嗎?
“不過我看不上你,不該有的心思收回去。”類似警告的話說出來,寧宴再次往外走去。
竟然被人嫌棄了,陸含章心下有些複雜,他並不覺得寧宴適合做命婦,但是,反過來被嫌棄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著寧宴的背影在身後消失。
陸含章感覺到衣服被人扯了一下,低頭,瞧見還不如他腿長的寧有餘。
“有事?”
“你看上我娘了?”
“沒有。”陸含章從不知道這一家人的思維為什麼這麼奇怪。明明他詢問的的重點是小孩兒的親爹,怎麼到了一家人眼裏,含義就發生這麼大的變化,簡直一言難盡。
“口是心非,喜歡就上啊,我看好你。”寧有餘對著陸含章做出鼓勵的姿態。
陸含章嘴角抽搐,小孩竟然會用成語,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個孩子怎麼懂這麼多,那個女人平時都是怎麼教孩子的,他需要一個人靜靜:“我出去走走。”
“去吧去吧,別迷路了,也別被人看見了,隻要你一天不從我娘,就一天見不得人。”
陸含章在寧有餘的話下落荒而逃,最近的經曆似乎越來越奇怪了。
走在山腳的林子裏,遠遠瞧見一座白牆紅頂的院子矗立在山腳下,原本打算遠離這所院子,清風吹來,掃開楊柳枝條,露出相對而坐的兩人。
陸含章視線落在頭發花白的薛先生身上,這不就是他尋了好久的薛神醫嗎?
緣分嗎?尋尋覓覓這麼久,打算離開的時候竟然發現這個人竟然就跟他處於同一個村子。
“薛先生。”
聽見陸含章的聲音,薛神醫抬眼,掃一下突兀出現在眼前的人,端起石桌上的茶杯,啄一口山泉水煮的茶水。
“閣下是?”
“先生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了。”
“……”
“……”童子聽著兩人說一些奇奇怪怪毫無內容的話,聽了一會兒腦子都大了,直接趴在石桌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夏日的風總帶著催眠的效果。
陸含章從薛神醫這裏離開的時候,眼裏還帶著笑意。
……
……
寧宴先是去了書鋪給寧有餘買啟蒙的書,按著掌櫃推薦挑選千字文、百家姓、還有三字經。
除此之外還買了兩刀紙,一刀上好的宣紙,一刀普通紙張/,普通紙用來練字,宣紙可以矯正字形。
付錢之後,寧宴就往外走去,出鋪子的一瞬間,寧宴的視線落在角落的兩個籮筐裏。
“這是什麼?”
“哦,這是運送書籍的時候在書籍外麵包裹的廢紙,防止被雨淋濕用的。”小夥計聽見寧宴問話,往籮筐裏瞅了一眼,隨意說道。
廢紙嗎?寧宴走向角落,瞧見韌性不足,柔性有餘的草紙,臉上終於露出笑來。
自從穿越到現在,大小解都找不到適合的紙,村裏人大多數用土坷垃蹭一下,寧宴,寧宴有些接受不來土坷垃,用的稍為講究一些,扯一些闊大的葉子當成廁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