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梅比吳懷山反應的快,瞧見陸含章眼睛裏泛出詭異的光,盯著陸含章:“你是誰怎麼在寧宴家裏,你把我侄子藏哪裏了。”
剛才寧宴將她說的一文不值,這會兒一個男人從房間走出來,這證明什麼,寧宴竟然在家裏養男人,果然是個賤人。
“……”陸含章沒有理會吳梅,轉身就要往寧有餘的房間走去。
隻是,吳梅才不會讓陸含章這麼容易離開,寧宴方才的話已經將她的名聲搞臭了,說不得以後村裏人看見她真的會繞路走。
她不會這麼容易讓這個奸夫離開的,伸手抓住陸含章的袖子:“你站住,你交出我侄子。”
陸含章停下步子,瞥一眼落在袖子上的手,眼神越發冰冷。
院子裏的氣氛突然壓抑起來,吳懷山猛地站直身體,畏懼的目光落在陸含章身上,心裏顫抖起來。這人……這人給他的感覺怎麼跟千軍萬馬前的將軍一般。
他隻是一個小卒子,曾遠遠瞧見過將軍,身影很像,除了一臉的胡子,將軍是沒有胡子的。
吳梅渾渾噩噩的鬆開手,至於為什麼要鬆開手,吳梅自己也不知道,剛才被掃了一眼,就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陸含章走到房間,目光落在寧有餘身上,慢慢柔和下來。
寧有餘在床邊坐著,眼巴巴瞅著錢氏手裏的糖水雞蛋。盯著錢氏手裏的勺子上,一直沒有挪開,看著錢氏從碗裏盛一勺子的糖水,看著錢氏把勺子送到吳寶時的嘴邊。
最後從喉嚨裏發出‘咕咚’的聲音……這是眼饞糖水了嗎?
“娘,我生病了,你也會喂我嗎?”寧有餘湊到寧宴腿邊,扯了扯寧宴的袖子,小聲問道。
“……”這是什麼鬼問題,誰會想要生病,剛想說生病了就扔到山上喂野狼,低頭對上寧有餘帶著渴望的大眼睛,嘴裏的話瞬間就咽了下去。
小孩兒大概是缺愛了。
“喂你,喂你,不過呢,生病也得吃藥,就是寶時剛才吃的黑漆漆的那種,你如果生病也得吃。”
寧有餘臉色一變,將泡冷水澡,睡覺不關門不管窗的計劃從腦子裏挪了出去,他曾經偷偷嚐過徐氏的藥,真苦,苦的能夠把心肝兒吐出來。
不能生病,不要吃藥。
“寶時,你爹在外麵,你要回家嗎?”寧有餘機智的將話題挪開。
吳寶時愣了一下,怯生生看向錢氏,小聲說道:“不想回家。”
錢氏眼睛一紅,眼睛裏蓄滿淚水,心裏也沒有主意,於是看向寧宴,想從寧宴能嘴裏聽見一個合理的建議……
寧宴趕緊轉頭,這種問題別人摻和不了,如果錢氏想要繼續伺候吳家兄妹倆,她是怎麼勸也沒有用的。
錢氏心裏沒底,眼瞧著寧宴不說話,心裏更慌了,弱弱叫:“寧家妹子。”
寧宴錘頭,她是搞不懂了,錢氏傻嗎?這種問題問她這個沒有正兒八經經曆過男人的,靠譜嗎?
瞅著錢氏哭包的樣子,寧宴心裏懷疑,難不成賈寶玉說女人是水做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是水做的,錢氏怎麼說哭就哭。這哭出來的淚水,大概得有好幾斤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