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也好。”帶寧有餘過來本來就是為了看看寧有餘到底適不適合學醫。
現在趙良受了傷,正是考驗薛先生水平的時候,同樣對寧有餘也是一個考驗,雙向選擇雙向考驗。
薛先生從村長媳婦兒嘴裏知道趙良的傷勢,轉身回到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手裏提著一個藥匣子。
走到寧宴身前,把藥匣子往寧宴手裏一放:“我老胳膊老腿了,可提不動,年輕人多多勞動。”
“……”寧宴額頭上青筋狠狠跳了跳。
尊老愛幼她是懂得,美德啊拒絕不了,也不會想拒絕,但是,薛老頭能不能不要把話說的這麼嘚瑟,搞得她一點兒都不想提著。
去往趙家路上,薛先生落在寧宴身上的目光越來越犀利。寧宴心裏無奈的很,老頭到底想說什麼?“您專心一點兒,一會兒是要給趙家大哥治傷的。”
“寧丫頭,你這是懷疑我的醫術,要不你上手。”薛先生話落,寧宴就受到村長媳婦兒冷眼。
得了,不說話了,愛怎麼看就怎麼看,反正被看兩眼也不會死人。
薛先生就跟打了勝仗一樣,更嘚瑟了。嘴巴上的胡須都吹了起來。
胡須?如果容卿忱也長了胡子,大概就不會那麼清絕秀美……長胡子應該比每日往臉上抹灰方便吧
寧宴琢磨著等容卿忱回來,跟他商量一下,暫時蓄起胡子。
走到村長家,老遠就看見村長彎著腰站在門口,時不時往這邊瞧一眼,看見薛老頭的一瞬間,村長有些佝僂的腰都變直了。
快走幾步,走到薛先生身前:“您可來了,趕緊看看小良。”
“前邊兒帶路。”對待村長,薛先生又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村長家在哪裏,薛先生自然是知道的,他讓村長帶路隻是不想村長湊在身邊。
愛子心切的村長沒有聽出薛先生暗含的意思,匆匆走到前頭,把家裏的大門打開,做出請的姿勢。
薛先生走進去,跟著村長媳婦兒走進一個青瓦屋子。
從院子裏走進房間的一瞬間,還有些看不清楚東西。屋適應一會兒,薛先生挪步走到床邊。
床邊坐著一個婦人,是趙良的媳婦兒蘇氏。
蘇氏拿著手帕時不時擦擦眼睛,嘴裏還發出輕啜聲。
“人還沒死你哭什麼,喪門星沒眼力勁兒,還不給薛先生騰空。”村長媳婦兒瞧見蘇氏著姿態,直接將人趕了出去。
蘇氏連忙起身,抽泣一下,挪到門口。
寧宴拉著寧有餘跟吳寶時,湊近一下,看清楚床上的情況。
趙良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嘴唇上起了一層幹皮,臉色蠟黃,胸口的衣服也變成了紅色。
薛先生瞧一眼寧宴手裏的藥匣子,寧宴上前一步,把藥匣子放在桌子上。
薛先生從裏麵拿出一把剪刀,將趙良身上的衣服剪碎。
傷口出插著一根箭頭,箭杆已經被扯斷。
村長媳婦兒瞧著薛先生一臉嚴肅,壯著膽子問道:“先生,我兒可還有救。”
“老頭隻是風水先生,又不是神仙,哪裏知道。”薛先生說著話,起身從藥匣子裏拿出一個玉瓶。
玉瓶子打來,濃烈的酒味傳到鼻子裏。寧宴驚訝的看著薛先生手裏的瓶子,這個年代就有酒精消毒一說嗎?
“看什麼看,這東西是從一個道士手裏拿到的,就這麼一點兒,不會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