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將一麻袋的糧食扔在地上,隨後伸出雙手,做出投降狀,其中一個臉上有疤的人上前一步,將麻袋打開,看見糧食,回頭對同夥使了一個眼神。
“你來這裏幹什麼?”
“交換一些東西。”寧宴很坦率的說道。
不過,跟驚弓之鳥沒有區別的山民並沒有因為這個就相信寧宴,繼續問寧宴:“誰讓你來的?”
“薛先生。”
“……”寧宴沒有掩飾什麼,薛先生既然敢跟她說山民的事情,肯定有目的。
薛先生那個人,隨便說一句話都是有目的的。
跟這人說話腦子得時刻繃得緊緊的,不然就會被坑了。
山民聽見‘薛先生’幾個字,臉上的防備減少了幾分,手裏的柴刀也收了回去。
薛先生在這些山民裏竟然這麼有影響力?寧宴若有所思。
“你來這裏交換什麼?”
“蜂蜜。”家裏有了牛奶,蜂蜜這個東西,是必然不能少的,不然口味上會差很多。
“你等著。”臉上有疤的人對著其中一個男人使了一個眼色。
那人就退了出去。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那人才拿了一個罐子過來。
打開罐子瞧見裏麵裝著的蜂蜜寧宴很滿意。
“那我就先回去了。”
寧宴說完山民也沒有攔著,遠遠看著寧宴離開。
寧宴抱著罐子走了一會兒,餘光往身後瞥去,還有人跟著?
這麼不放心?
處境堪憂啊!
寧宴突然想起趙良曾經跟著那些捕快圍剿山匪,那些山匪是真的山匪嗎?
一閃而過的想法拋到腦後,寧宴假裝沒有發覺身後有人。
繼續往山下走去,走到山腳,天都黑了,寧宴依舊不慌不忙的趕路,但是身後跟蹤的人氣息已經亂了,如果是交戰的時候,反偵察能力稍稍強悍一點兒,就能感覺到身後人的確切位置。
猶豫一下寧宴沒有把人挑出來,寧宴往山腳走著,不過沒有回家而是往薛先生家裏走去。
誰知道這些山民是不是良善之人,就算家裏有陳禍周遺,也不放鬆警惕,是不是?
走到薛先生家大門口,寧宴發覺身後跟蹤的人已經離開了。
敲開門,院子裏掛著幾個燈籠,將院子照的亮堂極了。
阿木蹲在藥房,手裏拿著一片不知道什麼東西的藥就往嘴裏放。
許是藥太苦,阿木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看見一旁喝茶的薛先生,寧宴直接問道:“他這是嚐百草?”
“距離嚐百草遠著,就是分辨一下藥材種類,現在可以嚐試,等過上幾年,直接根據氣味來辨別。”
“……”寧宴忽然覺得寧有餘的未來輕鬆不了。
要藥材的味道不都是苦的嗎?
“蜂蜜拿到了?”
“嗯。”寧宴捧著手裏的罐子不送開,對上薛先生的目光,寧宴更是往後退一步:“別打蜂蜜的主意,最多,我可以每天送過來兩碗牛奶。”
“……”薛先生揮手把寧宴趕了出去。牛奶,才不要喝,這輩子都不要才吃跟牛奶有關的東西。
寧宴走出薛家院子,眼裏帶著促狹的笑。薛先生已經被打臉這麼多次了,怎麼就不長記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