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入我門下,那為師就送你一套文房四寶,佑你前途似錦。”
寧有餘接過盒子,叩謝之後,走出堂屋,將手裏的文具放在書房。
拜師結束,楊太傅跟薛先生坐在飯桌前準備享用寧宴做出來的美食。
寧宴就算心裏不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搞事情。
拜師已經拜了,這個再怎麼後悔也改變不了。
能做的隻有在日後找補回來。
正坐之上的楊太傅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後頸,突然感覺到一陣涼意。
深秋了,可不就天涼了。
自以為找到原因,楊太傅就開始動筷子。
醬香魷魚,清蒸鱸魚,狼肉肘子,辣子虎丁,蘑菇狼骨湯燉雞……
楊太傅活了這麼久,第一次吃到這麼爽口下飯的東西。
……
拜師宴吃到很晚。
等薛先生跟楊太傅離開之後,寧宴狠狠咬牙。
走到寧有餘的書房,看見擺在書桌上的器皿,憋在心裏的火氣下去那麼一些。
宣紙徽墨湖筆端硯組成的一套文房四寶。
價格可不低。
看來楊太傅也是用心了的。
隻是……寧宴不懂,寧有餘到底哪裏值得楊太傅用心了。
就算寧有餘年少聰敏,也不過是個孩子,千萬人之中像寧有餘這樣有天資的人不在少數。
甚至,寧宴開始懷疑楊太傅的來溝子灣的目的,真的是因為薛先生?依著楊太傅的權勢,大可以將薛先生請到京城,用得著這麼麻煩?
該不會為了收兒子為徒弟才來這裏?
這種想法一閃而過,寧宴可不覺得她有任何出挑的地方能夠讓太傅注意到。
不過是個開了鋪子的女人,宣朝雖然不多,也不會沒有。
“娘,你還沒睡。”看見寧宴,寧有餘放下手裏的筆。
“你不也沒睡?”
“我在寫字,娘這麼久了,陸大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你很喜歡他?”
“喜歡啊,我覺得如果我有父親的話,父親應該就是陸大那個樣子。”
“……”寧宴有些發愁,兒子的審美似乎有些問題,就陸含章那一嘴的大胡子,哪裏像個正經人。
“早點睡。”寧宴歎一口氣,心裏藏著的話說不出來。
陸含章還真是個糟心玩意。
從寧有餘房間走出來,寧宴看見姍姍來遲的陳禍。
“灶房還有些剩菜,你湊活吃了。”
“不用了,我在那邊兒吃過了。”
“那好吧。”寧宴才不會提醒陳禍,灶房剩下的菜還是她從周遺嘴裏搶下來的。
如果不阻止,周遺那個大胃口,一個人就能把一桌子吃完。
一個個的都是牲口。
“你不吃?那我替你吃了。”周遺突然跳出來,對著陳禍說道。
陳禍跟周遺關係不錯,一聽這話就知道晚飯有問題。
伸手推開周遺:“誰說我不吃了。”
說完就往造訪走去。
掀開蓋著的鍋蓋,裏麵放著紅色綠色辣椒做的菜。
“虧了。”不該這麼晚回來的。
陳禍將鍋裏的盤子端出來,一個人在灶房裏,喝一口小酒,吃上一口肉。
生活真恣意,吃了一會兒陳禍端著盤子走到院子裏,站在周遺旁邊,可勁兒吧唧嘴巴。
周遺被陳禍幼稚的動作氣的笑了起來。
“不就是一盤菜,又不是沒有吃過。”說完就往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