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頭的湯汁順著嘴角流出來一點兒。
剛出鍋的湯包還有些燙。
寧有餘趕緊送開手,把湯包放在盤子裏。
“娘,你這次蒸出來的包子跟之前的不一樣呐。”
“對呀,不一樣呢,好吃麼。”
“不好吃,很香。”一點兒也不好吃,裏頭的湯都撒出來了。
聽完寧宴愣了一下。
瞧一眼小孩兒,才知道寧有餘說的不好吃不是湯包不好吃,而是,湯包吃起來不方便。
方便兩字被寧有餘用‘好’來代替了。
“先把湯吸溜了,然後捏著吃。”
“娘,我知道的,我已經想出來了。”
“是麼,那你很棒棒哦。”寧宴說話的功夫,晚飯也做好了,還拍了一個黃瓜。
其他的,沒了。
有湯包有黃瓜,對於家裏剩餘的幾個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夜色漸漸降臨。
陸含章從楊太傅那邊兒回來,看見寧宴的瞬間冷淡的臉上露出一絲笑來。
隻可惜,笑容被長長的胡子擋住,沒幾個人能看出陸含章的笑。
“回來了?吃了沒?”
“沒。”怎麼可能在外麵吃飯了,外麵的人做的又不好吃。
洗手之後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擺好的小米粥,湯包,拍黃光。
嘴角的笑更濃了。
他想象中的幸福生活就是這個樣子。
隻可惜,隻能偷來三年,。
三年之後,還得去忙碌。
大宣看著安寧,但是哪有什麼真正的安寧,若是覺得幸福,那就是有人在負重前行。
想罷,看一眼手裏的小包子,個頭有點兒小。
皮兒也薄的很,從外頭都能看見裏頭粉色的肉,張口咬一下,舌頭一卷,將差點兒滴出來的湯汁吸入肚子裏。
“很香,好吃。”陸含章吃了一個,誇讚的話也沒有吝嗇。
在寧宴看來,做的飯菜能夠被人喜歡,是一種很幸福的事情。
晚飯之後。
跟著陸含章對打急招。
兩人額頭的碎發一同被汗水打濕。
外頭敲門的聲音突然響起。
寧宴收起拳頭:“暫停吧,來人了。”
“嗯。”陸含章收手,提著水桶往灶房走去,這麼冷的天出了一身的汗,睡覺之前不洗澡是不行的。
女人白日裏為了掙錢的事兒來回跑跑大概也是極累的。
他燒點洗澡水算不得什麼。
現在好些個屋子的床都換成了炕,在炕上燒些晚上喝的水,屋裏的就暖了。
夜裏若是渴了喝的水也是熱的,炕還真是一個好東西呢。
寧宴打開門,看見外頭站著的錢氏。
“來了,進來坐。”
“嗯,虎子說你有事兒交代,哄睡寶時就過來了。”
寧宴領著錢氏走到堂屋,從桌子上拎起一隻茶壺,給錢氏到了一杯茶水。
“喝點兒水。”
“好。”錢氏接過杯子抿了一口,坐姿端正的很,放下杯子之後就跟小學生一樣,等著寧宴交代事情。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覺得咱每個月應該跟山民一起吃頓飯,湊在一起說說話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