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禍盯著剛掰開,黃嫩嫩的土豆肉上的白霜一樣的鹽。
差點兒哭了。
如果是辣椒粉,他可能會很樂意,但是鹽啊!
這東西怎麼吃呀!
“要不放在大鍋裏,跟別的菜煮在一起,融合一下就不鹹了,也不會浪費了。”蔡婆子訕訕建議道。
陳禍黑著臉點頭。
幸好還有一個土豆沒有扒拉出來。
這次陳禍謹慎多了。
一舉一動都防備著蔡婆子。
整天在沙場拚搏的人,肯定能夠感覺到別人身上的惡意。
所以&……
陳禍倒是沒有覺得在軍營呆了近乎二十年的婆子有什麼不端正的心思,能夠想到的,隻有……蔡婆子想搶他的土豆吃。
搶走土豆,不可能的,不存在的。
已經貢獻出去一個土豆了,剩下的是自己的了。
絕對不能讓荼毒了。
盯著火堆裏烤熟的土豆,掏出來,那速度就跟一萬年沒有吃過東西一樣。
防備的眼神讓蔡婆子心裏一抽一抽的。
這人,不過是問了一些祖籍原產地,咋就這麼……
果然,拋妻棄子的人,聽見相關的話題都會變得比較尖利。
越想越覺得寧宴可憐了。
對著陳禍冷哼一聲,換了一個方向繼續忙碌去了。
陳禍看向火頭營的另一個人。
“蔡婆子今兒吃錯藥了?”
“女人麼,脾氣陰晴不定的,誰知道遇見什麼事兒了。”
“也是。”
陳禍掰開土豆放在嘴裏。
燙的吸溜吸溜的。
將土豆吃完,拍拍手,往外走去。
蔡婆子從灶裏省出來一盅雞湯,端著往寧宴休息的營帳走去。
女人是要好生滋補的,年輕輕的小女人,來到這種地方,風水雨打的還得幹不少活。
隻是想想蔡婆子的內心就柔軟成一團。
寧宴瞧見蔡婆子進來,從床上站起來。
“您來了?”
“起來幹什麼,趕緊躺著。”在蔡婆子眼裏,現在的寧宴就是一個小可憐,得好生愛護著。
寧宴……
又不是生了孩子,躺著做什麼。
隻是,有些話可以在腦子裏吐槽一下。真說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來喝點雞湯,補補身子。”
“……”寧宴這次沒有拒絕。
這年代的人很有一手本身,燉出來的老母雞湯,放的調料很少,但是味道卻是美滋滋的。
加上都是好意。
寧宴端著,小口抿了起來。
“真聽話,你放心隻要我打聽到陳禍的消息,就跟你說。”
“謝謝大娘。”
“哎呀,京城那邊兒來的女娃子就是這麼多禮貌。”
蔡婆子爽朗的笑了一聲。
從寧宴手裏接過空蕩蕩的湯碗,走了出去。
寧宴笑了一下,瞅著蔡婆子的背影,搖了搖頭。
蔡婆子肯定是認識陳禍的,尤其是蔡婆子剛才咬牙切齒的樣子,即使收斂了好幾份,該露出來的情緒還是露出來了。
既然認識,那總會有碰見的一天的。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寧宴穿上衣服,往火頭營走去。
尋了一個關係好的小聲詢問道:“大娃子,今兒蔡婆子跟誰吵架了,臉色瞅著有些不好看。”
“寧宴你身體好了?”
叫大娃子的沒有回答寧宴的問話,反而將寧宴仔細的打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