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好聽的聲音喚著她,蘊了些許詫異些許驚訝些許歡喜。
抬眸望向她,他本還想說些什麼,卻忽而蹙了蹙眉,“妻主,好痛。”
“哪裏?小詞,哪裏痛?”她慌忙鬆開他,立在原處不敢再隨意亂動。
“後麵。”說話間,他不經意的又碰到那痛處,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哼。
再來不及細問,她打橫將他抱在懷裏,轉過屏風,將他放在了床 | 上。
趁他愣神中,她手指靈活地解開他的衣帶,一一退去他月白色的外衫中衣,純白的兩層裏衣,然後,露出他光滑的脊背。
下一刻,她微垂了眼簾,“對不起,小詞。”
隻見那原本白皙瑩潤的肌膚上,遍布一道道青痕,俱是在門邊時傷到的。
轉身去拿傷藥,走回床邊卻見他已重新籠好了衣裳,好看的雙頰蘊上淡淡的粉,嫣然如畫。
“妻主,叫阿初來就好。”他低垂著眸沒看她。
坐過去撫撫他的臉頰,顧宛央眼睫顫了顫,“是我做錯的事,當然要我來彌補。”
“還是說,小詞你不願原諒我?”
慕詞驀地抬眸,“我,沒有,沒有不原諒妻主。”
“那就趴好,一會兒就好。”她望著他,微微眨了下眸子。
他於是再次垂下眼簾,“好。”
溫涼的藥膏和著她溫暖的指尖輕輕落在脊背上,他不由自主地顫了顫,繼而緊緊抿起唇,合上了眸子。
輕柔地將每一處青痕都塗上藥,顧宛央再轉首去看時,他已麵容沉靜,安穩地睡熟了去。
不欲將他驚醒,她微微勾勾唇角,拉過被褥將他蓋好,小心翼翼地出了門。
————
南廂院。
許太醫一臉凝重地對著麵前的藥粉,不時翻翻身旁的書冊,不時拈起幾許,放在鼻前細細品味。
這是碧落不久前給她送過來的,說這原本是少君的第三次藥,奈何一不小心跌碎在地,大小姐要她盡快辨別方子重新配置。
負著手,顧宛央踱步走進屋子,沒讓外麵的小童通報。
聽到腳步聲,許太醫站起來,福了福身,“大小姐。”
“看得怎麼樣?”顧宛央坐在了她的對麵。
許太醫皺皺眉頭,“有前兩副方子的基礎,這個能配出來,不過……”
“有風險?”顧宛央緊緊盯著她的表情。
許太醫點點頭,“隻有五成把握。”
“失敗了怎麼樣?”
“自此藥石無醫。”
顧宛央手指攥了攥,“你怎麼看?”
“在下不敢輕易斷言。”許太醫低下了頭。
顧宛央沒再追問,略一思忖,道:“都需要什麼藥材?可容易取得?”
“在下已向管家問過,府上都有,隻是……”許太醫有些吞吐。
“別囉囉嗦嗦的,直接說。”
許太醫暗暗擦擦汗,“這藥方,需要用到血參。”
取自靈山最暖之泉的血參,曆經百年隻得一根,千金難求,有價無市。
這血參生於熱帶卻性溫,於體寒的男子而言實為溫補佳品,奈何,一般的人家都求不到,能求的到的也未必舍得。
許太醫有些不確定地看了看顧宛央。
“盡管用,”顧宛央不耐地擺擺手,仿似隻是在談日常極為平常的小事,“幾日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