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還在說著,吐出口的話語句句不堪入耳。
就那麼蜷縮著躺在地上,顧長琴忽然不想去分辯什麼了,就這個如今出了事一字一句都在罵他不知廉恥的人,他還曾天真地以為這或許就是他今生的良人。
多麼可笑,當初是她醉著就爬上他的床,如今就成了他厚著臉皮撲到她懷裏。
嗬嗬……
或許,她說的沒錯,原本給慕詞準備的藥,最後居然盡數入了他嘴裏,多麼可笑!
當顧宛央帶著人來,又像之前逼他喝下烏冬青一樣逼著他喝下那烈性情 | 藥的時候,他就該知道的,該知道他這一次又失敗了,就如麵對慕詞的方方麵麵,他從來沒有哪一方麵強一樣。
“啪——”一掌毫不憐惜地摑上他的臉,又一掌打得他連頭都抬不起,那麼痛,他居然哭不出來,反而笑得燦爛。
然後,他聽到他那個窩囊的妻主惡狠狠地對他說:“騷貨,老娘好吃好喝的供著你,當你是顧家的長公子處處優待,你居然背著老娘在外麵偷人!”
“哼,騷蹄子,難怪被嫁進我徐家,想是連你親娘都看著你無用,才丟給我一個半老徐娘!”
“哼,成親之前還想逃婚,你倒是逃呀,怎麼這會兒不逃了?賠錢貨,我徐林今天告訴你,咱們今日就休離,老娘不養著你這個白眼狼!”
“趕緊給老娘穿上衣服,別丟人現眼!”
說著,她扔給他一件地上的破爛衣服,也不等他真的穿好,就伸手揪起他的頭發,狠狠地拖著他往前走。
“徐員外。”一個聲音忽然從二人身後慢條細理地響起。
徐林轉回頭,滿麵的憤怒又霎時變為討好,她慌忙鬆開扯著顧長琴頭發的手,“顧大小姐,顧少君,您二位是怎走到這兒的?”
“不巧,轉悠著就過來了。”顧宛央說著鳳眸淡淡一掃,“這是怎麼回事?”
“哎,都是這賠錢……”
在顧宛央越來越冷然的眼神中,徐林聲音漸弱,不一會兒就沒了聲。
顧宛央這才悠悠開口,“徐員外可別忘了,這員外頭銜,是誰給你保住的。”
徐林聞言忙低下頭,“哎,是,是,顧大小姐,哎,整個顧府大恩,小的沒齒難忘,沒齒難忘啊。”
顧宛央這才微微頷首,“你既然什麼道理都清楚,這又是要幹什麼去?”
徐林忙一個激靈跪在地上,她身後的徐平也二話不說磕下頭,“顧大小姐,小的錯了,小的一時鬼迷心竅才要休……”
“嗯?”顧宛央冷冷一哼。
“啊,錯了錯了,”徐林說著抬手給自己一巴掌,“小的說錯了,看小的這張嘴,真是笨,小的是……是要帶徐正君回家穿衣……”
“嗯……”顧宛央微微點點頭,“今天的事,若哪天讓本小姐走在大街上聽到了,小心你那點俸銀,可能一分都拿不到了。”
徐林急急磕兩個頭,“小的知道了,大小姐說的是,大小姐說的是,隻是今日發生了這事……”
顧宛央微微一笑,“一百兩,”她說著故意頓了頓,又補上兩個字,“黃金。”
“哎,大小姐真是小的再生父母,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