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笙醒來的時候,已置身於一處密閉的屋子裏,整個屋子陰冷漆黑,隻在屋頂開了一扇一尺見方的小天窗。
她渾身都酸軟無力,然而,好不容易才扶著牆勉強站起來,尚不及她看清這屋子四下的情況,唯一的一扇門被人從外麵推了開。
“景小姐的毅力果然異於常人。”一個錦衣華服的女子拍著手走進來,麵上帶了顯而易見的讚賞。
“要知道這十香軟骨散,一旦染上,不昏睡個三五天可絕對醒不過來,更不要說還能站起來。”
景笙定定神向來人看去,室內太陰暗,她看不清這人的麵容,卻能一眼注意到那人腰間墜著的紋龍玉佩。
這種玉佩,她聽顧宛央說起過,當今天下唯有三塊,女帝將它們分別賜給了三位皇女。
那人這麼毫不避諱地帶著它過來,想來是沒打算掩飾身份。
見景笙一直看著自己腰間的玉佩,這人笑了笑,“看來景小姐認得本殿這塊玉佩。”
景笙轉過目光,問道:“我昏過去了幾天?”
那人比出手指,轉而又想到她可能看不見,便又道:“兩天,這是你到這裏的第三天。”
景笙蹙蹙眉,都第三天了,那位顧大小姐居然還沒找上來?
“景小姐不必再想了,本殿可以實話告訴景小姐,之前派去接景小姐的人,可不是顧宛央對付的了的。”似看出了她的想法,那人出言打斷了她的思考。
“嗬嗬……”景笙低聲一笑,“原來殿下為了我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可惜,我不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侍女,殿下若是想以此來威脅顧大小姐,可真是打錯了算盤。”
那人搖搖頭,“顧宛央風頭正盛,本殿無意與她翻臉,本殿要的,是你。”
景笙挑挑眉,“原來殿下喜好女風。”
那人聞言神色一變,喝到:“胡說什麼!”
景笙笑意更深,她隻是隨口一說,不想,竟真的惹到了一隻百合,古代女尊世界的百合啊,該是多好玩兒的存在?
玩味著,景笙道:“殿下莫不是真的看上我這張臉了?”
一巴掌驀地扇過來,那人怒喝:“你還配不上!”
景笙一下子跌在地上,她抹著唇角流下的血,苦笑出來,這些古人對麵子看得可真重,就這麼幾句玩笑話都開不起。
那人居高臨下地站在她身邊,道:“你實話告訴本殿,那天獵場裏,你射掉大雁用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原來是這事。劇烈的酸軟和疼痛之餘,景笙回想到那位顧大小姐的謹慎,她有點後悔當時的大意。
不過,景笙又抬首仔細看看麵前的人,這樣病態蒼白的麵容,絕不是三皇女。大皇女又出征在外,不可能有閑心顧及這些事情,那麼,這人是……
“原來四殿下當時也在。”
她用的是肯定句。
四皇女容珞,顧大小姐曾告訴她,此人最是心機深沉。
見被識破了身份,容珞也不急,她慢悠悠地踱幾步,“你將那東西給本殿造出來,本殿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