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斂起心緒，虛扶上晏傾的腰身，“今天喜宴上發生什麼事了？你是不是離開他身邊了？”
晏傾看看她，“是。顧小姐對不起，我沒能做到對你的承諾。”
她指尖緊了緊，一進府門便放開他，掠身往未央院行去。
未央院裏，慕小詞正一個人蹲在地上，手裏擺弄著幾塊石頭，他眼角有些濕潤，唇角緊緊抿著。
“小詞，怎麼了？”顧宛央走過去蹲到他麵前，微傾著身子，看他麵上的表情。
他不說話，隻是有些煩躁地隨意打亂那些石子，眸底隱隱有些……厭惡？
知道他定然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她噙著笑湊到他麵前，“小詞，頭發跑的這麼亂，回屋去梳順好不好？”
她說著伸了手想要拉他，他卻看也未看便擋開，隨手拈起一顆石子，用力丟了出去。
那石子落到院中的水池裏，“噗通”一聲響，在她心間也泛起陣陣漣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這麼不開心？
她心下焦急，迫不得馬上叫出隨行的暗衛來問，卻又不忍在這個時候離開他，便隻得放輕了聲音，一遍又一遍喚他的名字：“小詞，小詞，小詞……”
他終於輕抬了眸子，兩邊的眼眶都還微微泛著紅。
“小詞……”試探著伸出手，她撫撫他的發絲，“小詞先站起來好不好？我們去梳頭發。”
她不想直接問他發生了什麼，也不需要他親口告訴她，更不願他再回憶一遍不好的記憶，她要，讓他先開心起來。
他沒有抗拒，隨著她給予的引導走回屋子裏，坐到銅鏡前。
她主動為他拿來妝盒裏各式的簪子，因為自慕小詞到來之後，每次束發前選簪子成了他很喜歡的事情，可今日卻沒有。
他的視線落在那一根根材質樣式不一的簪子上麵，卻沒有引起他眸底絲毫的波動。
“小詞……”她靠近他耳邊，輕聲地喚他。他微側了側首，眼睛低垂著轉向她，卻沒說話。
“小詞，說句話好不好？”她輕輕握了握他的手，試圖讓他給些反應。
細微處，他唇角又抿了抿，眼簾抬起一些，眸子對上了她的目光。
顧宛央輕聲笑了笑，抬起他的一隻手貼在自己臉上，“小詞，不喜歡這些簪子了嗎？我們明天去買新的好不好？”
他指尖輕動了動，摩挲著她光滑的臉頰，過了片刻，終於低低開口，“喜歡這些，不用再買。”
“那現在要不要選一支？”她輕笑。
緩緩地搖搖頭，他眸子複又垂下，唇角重新抿起，“不想梳頭發。”
“小詞，到底怎麼了？”見他一時間又回到最初始的狀態，她有些急了，急急地用手指撫上他臉頰，急急地用目光觀察他神色。
他沒躲開她的碰觸，反而抬眸對上她的眼睛，“神仙姐姐，小詞不開心。”
就是在這個時候，她手指撫上了他眼角，她目光掃過了他眉心。
那裏，有一個淡淡的、紅色的唇印，而那種印紅的質地……是專為女子所用的！
他被除她以外的女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