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依著以往很多次的方式,她手掌在他腰間按揉打轉,有讓人貪戀的溫暖,也有因為執劍提筆生出的薄繭,悄悄傳來微癢的騷動。
在她的細細按揉下,他額上一絲絲薄汗緩緩退去,身上的不適漸漸緩解。
微微張開眸子,他側首看向她,又輕輕抬起自己的手,為她拭去頰邊的汗,“妻主,還氣嗎?”
見他麵色好轉,她手上的動作停下來,任他衣袖從自己臉頰撫過,又在他快要收回手時將之一把握在了掌心,“為妻氣,氣那個扶了小詞的人不是我。”
他指尖在她手中輕輕動動,麵上淺淺露出一個笑,眼眸悄悄轉一個圈兒,“所以呢?”
她捏捏他柔軟的指腹,“所以以後,不論發生什麼,我一定會做出現在小詞麵前的,第一個人。”
他唇角微微一彎,空著的手將她額前的一縷散發別到耳後,細而輕地道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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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的一天,後宮之中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在這一天,賢君曲奕然,那個最早陪在嘉和帝容珩身邊,還為她生養了長皇子的男子,被她親口,打入了冷宮。
隻因這天清晨下朝,有賢君曲氏宮中的侍童秘密稟報,說曲氏在臥房的暗格裏,紮了許多小人,他有機會看到其中一個,上麵寫著皇貴君蘇念的名字。
而不知是否巧合,皇貴君蘇念也確實連著幾日因病臥床,讓好幾位禦醫聯診都找不出問題,簡直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
在宮中行巫蠱之事,這放到曆朝曆代都非同小可。
因此,嘉和帝容珩當即下令,派人搜查賢君曲氏的臥房。
女帝親自帶人前來,賢君宮中的人嘩啦啦跪下一地,曲奕然在最當先的位置,驚得麵上血色全無。
罪證很快被翻查出來,那些暗格裏確實放著很多個布做的小人,一個個都寫了人的名姓,還遍布針紮出的孔眼。
這些被搜出來小人們,由塵七帶著送到容珩麵前,容珩緩步走過去,隨手翻上兩下,竟發現那裏麵不止有後宮幾位君侍的名字,還有現今君太後方音的名諱!
她當場翻了臉,揚手一掌落在賢君曲氏麵上,口中怒道:“好你個曲奕然,朕感念你多年陪伴,每每多加敬重,你痛恨那些君侍便還罷了,居然敢連父後都不放過!?”
曲氏當時便被打得跌在地上,嘴角淌出血絲,卻還不忘一個勁兒地磕著頭,“求陛下明察,求陛下明察啊……父後待臣一貫和善,臣……從不曾有不敬之心啊……”
容珩冷冷一哼,“那這個東西,你怎麼說!”
她隨手拿出那個寫著方音名姓的小人,揮手甩到了曲氏懷中。
曲氏手上慌亂地翻過小人,待看到那上麵細細紋著的“方音”二字,不由神色大震,一時說不出話。
怎麼可能!?他是弄過這些小人,卻絕不可能詛咒過君後方音!
因為他就是再糊塗,也不可能忘記,方音是他曲奕然這輩子最大的恩人!
當年,就是方音將他從那惡劣難堪的曲家解救出來,還不嫌棄他無父無母的身份,將他許配給自己的女兒——皇長女容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