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低頭看著大紅的嫁衣恍然想起這駱蟬和翎厥王是有婚約的,難道來人是蕭墨翎!
言罷那人緩步踏了進來,頎長修韌的身材裹著黑錦緞麵的修身長袍,掐金的水淘暗紋。他的皮膚很白,很細膩,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一雙明亮清澈、深邃的眼眸看不出所想;鼻梁挺直,帶著好看的弧度,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就連他在舉手投足之間都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不錯,來人正是翎厥王蕭墨翎!
她本能的一顫,不,是駱蟬的身體在顫抖,似乎她的身體還殘留著她的感覺,是她在害怕、在畏懼!
“愛妃可還記得本王?”蕭墨翎有著清越的聲線,嗓音分外動人。
她怎麼會不記得他,正是因為芙妃怕他脫離掌控,她才會被自己的姑姑帶走當做蠱毒的容器,才會過著活死人般暗無天日的生活;正是因為他她才會死、她才會生......
蕭墨翎徑自走到駱蟬身前,曖昧的挑起她的下巴在薄唇上蜻蜓點水的啄了啄,眸光一沉,“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因為今日起你會記住本王一輩子!”
他放開駱蟬的下巴,摩挲著她身下的水晶棺木悠悠道,“聽說愛妃在傲梅山莊都是住在這東西裏的,本王怕你來了王府住不習慣便命人打造了這件東西。怎麼樣,可還和你的心意?”
蕭墨翎在笑,駱蟬的心卻涼了半截。她知道他說的是這水晶棺的事,他既知道傲梅山莊的事,何以還留著她?
見她依舊咬唇不語,蕭墨翎笑容更盛了,“愛妃你在發抖?”
不,不是她!
“你既知道了,我也無話好說。”她自醒過來還未開過口,清越的聲線若清泉流過鵝卵石直沁入心田。
她還能說什麼,說她本質上已經不是駱蟬,那樣隻會死得更快,蕭墨翎既然能留著她,她就還有機會離開!她本就是孤女,麵對磨難從未低過頭,也正因為這樣她才能在醫學界掙得一席之地,這一次也一樣!
“無話好說?王妃還真是大義凜然,事到如今還是一句無話好說!難不成你還指望著駱相和芙妃能來救你?”他嘲諷的眯起眼睛厲聲道,“怕是他們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吧!”
“哦,本王忘了愛妃可能還不知道,你的好好爹爹本王的好舅舅通敵賣國,今日午時已經滿門抄斬了,芙妃也受累進了冷宮,誰都救不了你。不過你放心本王念著駱相怎麼說也是本王的嶽丈,一早命人用死囚換下了他們,他們命本王可都還給你留著呢!”
對於駱相之災她不痛也不悲,因為是他作為父親先舍棄了自己的女兒;對於芙妃的失寵她不歎不憂,因為是她作為姑姑先不顧她的死活利用了她;對於周遭所有的事情她都沒有多大的感覺,因為她早不是先前的駱蟬!
“他們一個是你舅舅一個是你母親。”駱蟬平靜的陳述著事實,想拿這兩個人刺激她他打錯了算盤,這兩人可獨獨和她沒有關係。
“舅舅?母親?”蕭墨翎彎唇輕笑,笑容嗜血,“本王從來沒有這兩樣東西,就是有也早就被現實捏碎了!”
駱蟬心中咯噔一沉,如果隻是蠱毒之事他不該露出這種表情的,難道其中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