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內的空地上早早擺上了一張齊腰高的鐵桌子,邊上臨時搭了一個灶,水被燒得劇烈的滾著泡泡。駱蟬麻木的靠坐在水晶棺上不停的把玩著手中的釵子。
她想不透蕭墨翎還能玩些什麼花樣,這幾日灌鉛、鋸割到棍刑、縊首他幾乎把古代的十大酷刑在她眼前翻版再現了一遍。想摧殘她的心智和精神他就不能換個法子,她是個醫生,在她眼裏死人和活人早沒了差別,蕭墨翎的做法在某種程度上隻能惡心到她罷了。
蕭墨翎到的時候就看到駱蟬披頭散發的坐在那,目光都有些呆滯的玩著釵子,他眉尖堆滿了嘲諷和不屑,高傲的蹲在駱蟬身前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伸出玉指撚起駱蟬鬢邊一縷青絲諷刺道,“你現在才真正有了點天厥第一‘美人’的樣子!”
駱蟬眸光一動,楚楚可憐的迎視著蕭墨翎,動手用手中那支鎏金的玉芙蓉花簪簡單利落的把一頭青絲綰了起來,露出幹淨素白的臉,她魅惑一笑,酒唇彎出好看的弧度,就連眼角的朱砂痣都迷離的攝人心魄,蕭墨翎心神一蕩,鬆開駱蟬的發絲倏地起身,隱在袖中的手不覺握成了拳頭。
駱蟬抬眸眼底已是一片恐慌不安,跪爬過去揪著蕭墨翎的一角,鶯鶯細語中夾著一絲哭腔,“王爺,蟬兒這幾日真的嚇壞了,你饒了蟬兒好不好,蟬兒保證什麼都說,我什麼都願意說!”
她觀察了十日,這密牢似乎用了五行布陣,想要找到出去的門根本不可能,不僅如此,每次接著門口的微光她都可以看到極其嚴密的防守,看來蕭墨翎真是重視她這個囚犯,她要逃就要隱藏實力、就要等。
“現在想通了、想說了?“蕭墨翎寬嘲諷的俯瞰著駱蟬,厭惡的甩開她的手,“本王告訴你,晚了!請駱相上來!”
隻聽黑通通的甬道中腳步聲、鐵鏈撞擊的聲音、摩擦地麵的聲音一並想起。“嘩啦、嘩啦......”由遠及近,清晰的鞭笞著駱蟬的心。
駱玉乾被帶進來時已是風頭垢麵,滿臉的胡茬垢汙,渾身散發著酸臭的濁氣,唯有一雙炯炯有神的鷹目和挺直的脊背還看得出他一朝為相的氣度和他年輕時英朗俊秀的、意氣風發的風貌。他一直款步直行、昂首挺胸、從容淡定,就是看到蕭墨翎和駱蟬都沒有一絲動容,就好似他才是那個代表正義的一方,要為大義獻身的忠臣良相。
“爹!”
“舅舅來了。”蕭墨翎一把提起剛剛還不屑一顧、被他一腳踹開的駱蟬,同坐在棺木的邊上。
“哼!罪臣可當不起翎厥王爺這一句舅舅!”駱玉乾頗為氣悶的一甩頭,至始至終沒看過他那個女兒一眼。
“你確實受不起。”蕭墨翎輕嘲伴諷,向身後的兩名侍衛使了個眼色,“不過念在你好歹也是本王的嶽丈,本王特意送你來見見蟬兒。本王還念著您老在牢獄中待了不少時日,今日還為你準備了東西,好為您梳洗梳洗。”
梳洗?!根據她這幾日對蕭墨翎的了解,和他這幾日的所作所為,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