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翎酒唇抿成一條弧線,看著有些錯愕的駱蟬,解下身上的外袍劈頭扔在了她臉上,“換上。”
“你,你剛剛......”拉下頭上孔雀綠的袍子恍然開口。
“白色在夜裏太顯眼了!”不及她說完,他就撇過頭不再看她,鳳目微眯著仔細的盯著下麵的風吹草動。
駱蟬粗略的把衣服套在身上,傾身過去低語道,“你有什麼計劃?”
蕭墨翎瞥了一眼湊過來的駱蟬,擰著眉頭就要來扯她的麵紗,駱蟬一急穩穩抬臂擋在麵前,衣袖滑落,露出一大截白玉似的藕臂,“這個就不必了!”
蕭墨翎放下僵在空中的手,邪佞一笑,也不知會駱蟬便握緊她的腰猛地挺身斜飛出去,足下幾個起落已經到了數丈開外的地方,抽身換影之間,足尖點地,一鶴衝天,身子孤煙般衝天拔起,還未有人察覺他就已經點足無聲的落在了琉璃閣的飛簷之上,這樣的身手怕是也算的上妙絕天下了。
這一切發生不過在眨眼之間,駱蟬雖看不得蕭墨翎的狠辣但卻是從心底佩服他的輕功。兩人貓著腰趴在屋頂,輕手輕腳的掀開一片琉璃瓦,朦朧的光影之中可以看見一身緋紅嫁衣,盛裝嬌顏的桑瑜,她靜立在梳妝台前,攥著手中的帕子咬唇不語。
“瑜兒!”不知他們的談話進行到了哪一步,南宮瑾的聲音略顯得有些著急。
“瑾。”桑瑜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你不該......”
“沒有什麼該不該,我不能看著你嫁給嚴,也不能看著你整日以淚洗麵!”他急切的打斷道,“如今我還未查到幕後之人,所以才沒有回府,沒想到......你放心,這樣的局麵不會持續太久的!跟我走吧,日後我一定不會虧待你,不管你中意誰......我都能......”
桑瑜搖搖頭,嘲諷和恨意陡的騰起,“瑾,你就是這麼自以為是!你隻憑著自己的心意就一定要認為我是被迫嫁給南宮嚴,可事實呢?你可曾想過我就是看膩了你這副自以為是的模樣,才心甘情願嫁給南宮嚴的!”
“瑜兒......你不必這樣激我走。”
“嗬!誰說要激你離開,我說你不該,不是不該來,而是不該在那場大火中活下來!”
聽到此,屋頂上的駱蟬心中一驚,已隱隱猜到當日之事必然與桑瑜有關,那麼今日這一切便解釋的通了。柳下撫琴唱餘音,本是他們布下的一個局,沒想到從那時起他們才真正陷進了桑瑜的棋盤,獻唱?不過是一曲絕命的悼歌!
屋內桑瑜這一句話似利刃噗的刺穿南宮瑾的心髒,立時鮮血淋淋染紅了所有有關過往的甜蜜的回憶。南宮瑾有些捉摸不到自己的聲音,啞聲道,“瑜兒,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