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蟬一頓,蹙眉接過南宮瑾手中的羊皮紙卷,展開一看上麵繪著複雜的紋路,其中三麵均有嚴重的燒過的痕跡,看樣子這紙卷隻是原卷的一小部分。
風旒毓不會憑白拿沒有用的東西給她,可是看這種東西實在不是她的特長,倒是湊上來的南宮瑾看出了些端倪,“這好像是一副地形圖。”
“地形圖?!拿來給本王看看!”一直被忽略的蕭墨翎冷沉著嗓音衝駱蟬伸出了手,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指尖上不去看駱蟬。
駱蟬掂了掂手中的羊皮紙,上前幾步把它交到了蕭墨翎的手中。指尖傳來粗糙厚實的感覺,蕭墨翎輕輕攤開那塊巴掌大小的殘卷仔細研究起來。少頃,他緊抿的酒唇唇角上揚,眼底閃過一絲難掩的興奮,“這東西竟然在風旒毓手上!”
“相傳天虞第一任皇帝曾大興土木把自己的皇陵建在天虞都城虞城的後山上,其一是彰顯氣度,象征著他在百年之後依然還能俯瞰江山,其二是想告誡子孫要勵精圖治,列祖列宗們都在後山監督著他們的一言一行。”蕭墨翎合上卷宗道。
“是那件事!”南宮瑾恍然大悟的一拍拳,眼底仍然有著不可置信的驚詫,“當時修築皇陵的人江湖人稱鬼手,天虞開國皇帝駕崩之後明明所有的工匠都依律殉葬了,可是就在那之後的不幾年這個鬼手又重現江湖,而且還有傳言說他偷偷在修建皇陵時設下了暗道並且繪成了地圖,這件事曾一度引起不小的江湖紛爭,沒想到這東西真的存在!”
“你們說這玩意兒是皇陵的地圖?”駱蟬拿過那卷羊皮紙瞧了瞧,遠山似的黛眉皺的更緊了,這東西都破成這樣了還能用嗎,而且也沒有人證實過不是嗎?難不成風旒毓是想讓他們從皇陵裏逃走?
“本王在想風旒毓的意思大概就是想讓我們從皇陵逃走。”蕭墨翎還計較著駱蟬甩他那兩耳光,冷著臉對著南宮瑾說道,他雖是對著南宮瑾卻是說給駱蟬聽的。
想來風旒毓這麼思量也是有他的道理的,現在韋鈺把他們當做王牌嚴加看守起來,想逃並不那麼容易,就是僥幸逃脫了也不一定能躲得過天虞的搜捕。反而是皇陵,看似固若金湯,實則在細微的地方總能找得到漏洞,不然也不會讓蕭墨翎得手了。
駱蟬怎麼會不知道蕭墨翎的小把戲,翻了個白眼隨手把那份地圖扔給了南宮瑾,“這鬼畫符似的東西我也看不懂,拿去好好研究研究吧!”
“南宮城主若是不嫌棄,這地圖的事情就交給本王,本王還要麻煩你去辦一件其他的事情。”蕭墨翎繼續道。
“什麼事?”南宮瑾瞥了眼身側的駱蟬,又把視線落在了蕭墨翎臉上,敢情這兩個人鬧了別扭是拿他當傳音筒了。
“去城中藥鋪找綠礬,越多越好。”
聽言,駱蟬先是一怔,隨後眉梢眼角都挑起了一絲興奮和狡詐,滾邊煙水緞子的華光閃過更襯得她一雙靈動的眸子光彩照人......
第二日他們並沒有一早就出發,而是等到晌午十分才低調的從上將軍府的後門繞了出去。
天虞的皇陵是一個陵墓的群組,曆代的皇帝後妃都葬在這裏,也是皇陵與皇城緊密結合的一個特例。從山腳下望去,整座蟠龍山上灰白的建築鱗次櫛比,大氣磅礴,它們一直從山腳下蜿蜒而上擁簇著山頂的金頂建築——天虞開國皇帝的墓穴。一路上甲胃加身、表情肅穆的侍衛夾道兩旁,設有有重重的關卡來檢查要上山的人,就算是韋鈺也不曾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