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南宮瑾跳出樹影,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駱蟬垂下眼瞼,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瑾,你留下。”
“什麼!我們可不是這樣計劃的,我不能同意你一人去冒險!”南宮瑾大駭,一步跨到駱蟬身前反駁道。
“本王也不會放她一個人冒險,一定會帶她平安走出去。”
“你憑什麼?!”南宮瑾狠狠的揪起蕭墨翎的衣襟,扭曲的麵容宛如地獄羅刹,“你捫心自問,你憑什麼?!若不是你,我們用出此下策?若不是你,小蟬會在五毒城身陷險境?若不是你,她又怎麼會家破人亡?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娶了她卻不是出於愛!”
駱蟬在一旁早就蒼白了一張傾城的容顏,摻拌著青紫暮色的最後一絲殘陽打在她麵上,映進她的水目,所有殤逝哀痛都烙印在那滴朱砂痣裏。
“是啊!就算本王傷她再深她也隻能是本王的妻,這一生一世就算碧落黃泉也改變不了!”蕭墨翎邪佞狷狂的牽起嘴角,眼角懶懶的掛著一份譏諷,隻有他自己才清楚藏在袖袍中那雙緊握的手是為了什麼,聽到南宮瑾的話心底陡然騰起的憤怒暴戾又是為了什麼!
世人都道人生若隻如初見,他倒更想說人生若不如初見,可是沒有這些他們又怎麼能成為他們呢,所以他是個更在乎未來怎樣的人,如果還能有未來......
“瑾!”駱蟬抬手斂了斂鬆在耳邊的碎發,眼瞳中一片淡然清冽,“你隻要和旒毓一齊等著我就好!”
言罷她極淺極淺的笑了,在那一派肅穆的陵墓中悠遠的不似凡人,忽然她就離他們那麼遠那麼遠,遠到剛剛還針鋒相對的兩人都怔忪的望著那一抹倩影忘了自己的心緒。
駱蟬轉身率先走下石碑下的洞口,南宮瑾猛的鬆開蕭墨翎的衣領,把兩個大布袋一把塞進他的懷裏,“小蟬的性命就交給你了,雖然我並不信你!”
蕭墨翎冷哼一聲,“她的命本就是本王的,用不著你來交代!”
南宮瑾看著緩緩沒入洞口的蕭墨翎,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最終還是不得不把石碑轉回了原位,自己也隨即跟著殘陽一起消失了。這一方小小的土地湮沒在一片慌亂的蟠龍山,靜默的好似以往的百年間一樣。
等到頭頂上最後一塊光斑消失後,駱蟬解下腰間的皮質錦囊,取出一顆鵝蛋大的夜明珠,周身數十米霎時都籠罩在了它淡淡的泛著些青綠的熒光中。
目之所及是一條極其狹窄的通道,最多不過和她們站著的階梯一般寬大,就算駱蟬本身就已經很瘦弱了,那通道也隻能容他們一人通過。
蕭墨翎拉住正欲往前走的駱蟬,拿過她手中的夜明珠,“本王走在前麵,你隻要好好跟著本王就好。”
駱蟬一怔目光移到他受了傷的腿上,“我們雖進來了,可也不知這暗道裏是不是還有什麼機關,你的腿......”
蕭墨翎緊靠在牆壁上支撐著自己,看著喋喋不休的駱蟬,猛然間雙手用力托起她的腰肢,一個翻轉就和她換了位置,“所以說,還是本王走在前麵,本王沒有拿女人擋暗器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