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翎展顏一笑,妖冶魅惑之極,緩緩抬手一擊,不多時一行兩名身姿窈窕的男子婀娜的從沁芳閣外行來。
駱蟬知道用妖冶和婀娜來形容男子並不妥當,但那兩人就是那麼款款嫋嫋的向著他們走了過來。一人粉麵桃腮,一雙燦星似的眸子睜的大大的,如一泓清透的山泉,柔軟順滑的三千青絲僅用一根靛藍色的緞帶係於腦後,垂下的穗子上嬌俏的擺著兩串血玉的小鈴鐺,走起路來帶起一陣清脆的響聲;另一人身子瘦弱的女子一般,著一襲寬大的雪緞長袍,袖口和衣擺處絹著大片淩亂的緋紅的牡丹,偶有金線穿繡的蝴蝶遊戲其間,外麵罩著一件透明的軟煙紗,玲瓏妖媚的配著一雙狹長的丹鳳眼。
“王爺這是何意?”已經隱約猜到蕭墨翎用意的風旒毓,掃過駱蟬的眼底閃過一絲倉惶,原本就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膚瞬間又涼薄了幾分。
“這是本王為風莊主準備的大禮。”蕭墨翎一副難道你還看不出來的樣子,饒有興味的指著兩人介紹起來,“清流擅音律,霽月擅博弈,放眼整個銀月城他們也都是一等一的人物。此前天仇一見本王始終覺得風莊主身邊隻有青衣一人著實單薄了些,這身邊沒個知心體己的人怎麼成,本王便擅做主張替風莊主收了這兩個人,還望風莊主莫要見怪。”
這白衣男子便是清流,水眸少年便是霽月。
風旒毓隱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咬著牙穩住身形,臉色變了幾轉,茶色的瞳子越發的幽深晦暗起來,“怪!怎麼會不怪,翎王爺為旒毓考慮的如此周到,而後旒毓又怎麼還得起這麼大個人情。”
“哎,風莊主這話就不對了,憑你對小蟬的照顧和恩惠又怎麼會承不起這區區小禮,又何談還與不還。”
風旒毓唇色抿的發白,強自扯出一絲寥落的笑容。他送兩個男子給他也不過是想羞辱他,讓他再一次在小蟬的麵前被剝露的體無完膚罷了,提醒他他的不堪和不配!就是小蟬欠下的人情也是他蕭墨翎替她來還,永遠與他扯不上半分關係,他不過隻是一個局外人!可這又代表了什麼,蕭墨翎竟然怕了嗎,竟然擔心防備起他了嗎?還是他也漸漸發現了自己對小蟬的真心,如此這兩日蕭墨翎打翻醋缸子的表現便也解釋的通了。
“蕭墨翎......”蕭墨翎這是有意為難風旒毓,駱蟬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偏偏他又把話說得滴水不露,好像處處在為風旒毓著想,讓人找不出一絲反駁的餘地。
“風某多謝翎王爺的美意!”風旒毓截斷駱蟬的話,看著她笑得溫軟,知道她心底的袒護就什麼都夠了,“隻怕如此精妙的人兒跟了風某會委屈了兩位,不過既然是王爺相贈,風某也定然不會辜負了兩位。隻是王爺以後萬萬不要提及什麼恩惠一事,憑小蟬與風某的交情,風某做什麼都是甘願的。”
即便在很多事情上他都已經失了先機,但是現在卻也不想再落下分毫一籌,他為小蟬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豈用得著他人來還,他不想汙了小蟬,更不願就這樣汙了自己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