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識毒,三魂縱,婆娑香,逍遙飲”,自從回到紫陽山莊駱蟬便反複的思考著這就話的含義,總覺得很是熟悉卻又讓人捉摸不透。就在她把自己鎖在紫陽山莊苦思冥想的時候,山莊上下正忙著做重陽節的準備......
這一日,襲香端了一對青玉蓮花碗打算擺在駱蟬的房間裏,恰巧被托腮倚在書桌上的駱蟬看到了,她渾身一震,猛地想起了碧溪湖底那十二字玉缽箴言,紛亂的線便斷開成一截一截的,開始在大腦裏整合、重組。
她找來紙筆,把這兩句話寫在一起:“五識毒,三魂縱,婆娑香,逍遙飲,心血藏,經脈易,身可伐,天可逆”。寫完便目光呆滯的重重跌坐在椅子上,半晌,倏爾詭異非常的趴在桌子上掩著臉麵笑起來。她怎麼忘了,這本書和那湖底的玉缽都是五毒城尹家守護的東西,從那本書有被撕掉的痕跡來看,很有可能就是尹家為了守護這些想出的完全之策。
興奮過後,她又拿著那張紙犯起愁來。這到底是不是緣絲蠱的解毒之法暫且不提,單單是這二十四個字就讓人捉摸不透,畢竟在現代她也隻是為了研究經絡和穴位才淺學了中醫,而大部分中醫知識都是來這裏之後自學的,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若是子皓就不一樣了,想到這裏,她打算去找子皓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才到子皓暫住的院子,就見他神色焦灼的趕了出來,連近在轉角的她都沒有發現。子皓這人從來都一副事不關己,遊戲人生的姿態,這樣焦急並不多見,駱蟬看了心下不免有些疑慮,便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她跟著他一路下了五馬峰,順著官道進了銀月城,然後停在了一處偏僻的民宅前。那開門的小廝似乎和子皓很是熟絡,劍眉星目,身材壯碩魁梧,看起來根本不像一般的平民百姓。他一邊恭敬的把子皓讓進門,一邊凝眉低低的和他說著什麼,因為距離的問題,駱蟬聽得並不是很清楚。
“神醫公子來啦!”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她像是老遠就喊上了,聲音裏盛著滿滿的期待和興奮。
這女子的聲音駱蟬倒是聽得真切,行動一頓,心驚的覺得這聲音十分耳熟,耳熟到心不由己的生出一股厭惡來。
她怔怔的盯著眼前那扇木門,深呼一口氣,強壓下心頭那陣不安和躁動,徑自掏出帕子蒙了麵,掃了眼四周,不動聲色的繞到了後門,鎮定的扣了扣門。
開門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氣色並不怎麼友善,耷拉著一臉橫肉不耐道,“你是誰,來這裏有何事!”
“小女子趕路已久,想向貴府討些水喝。”駱蟬故意低眉輕語,恰巧瞥見那漢子還握在門框上的右手,翻露的虎口處結著一層厚厚的繭子,倒像是管用刀劍的手,就像劍詩和南宮瑾。
“討水?”那漢子警惕的挑眉打量著駱蟬,顯然並不相信她的話,“怎麼有前門不走,跑來後門討水喝?”
“不滿這位大哥說,小女子是新寡,不去前門是怕流言有損聲名,不然也不會蒙著麵趕路。”
那漢子仍舊有些疑慮,但也不好追問人家新寡的事實,他回頭喊了個路過婆子去給駱蟬取水,而自己就守在門口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好生謹慎的人啊!駱蟬眉尖微蹙,越發好奇起子皓所見之人的身份,而且自己心裏那個疑問也一定要解開才是。她展顏一笑,假意無聊的拿起裙邊的佩飾把玩,翻到墨竹時,唇角一瞥,輕輕按了下去,隻見不消眨眼的功夫,那八尺莽漢身體一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