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的氣氛凝重讓駱蟬不禁悲從中來,在這場政治和江山的搶奪中北辰芳菲也是無辜的,至少她從來沒有因為野心傷害過誰。
“太子妃。”駱蟬蹲下身子攙扶起北辰芳菲,展顏露出一個毫無芥蒂的笑容,“父皇和太子殿下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北辰芳菲一怔,微微張著酒唇,一顆大大的淚珠砸在駱蟬扶著她的手背上,“我,我這樣的人......可以嗎?”
輕歎一聲,看著這個幾個月前還純真開朗的女子變得沉默憂傷,駱蟬的心頭越加身重起來,借勢伸出手臂輕輕的把北辰芳菲攬進了懷裏,無聲的撫慰著她彷徨傷痛的心。被駱蟬這麼一抱,北辰芳菲所有的緊繃忽然鬆弛下來,顫顫巍巍的回抱著駱蟬嚶嚶的哭泣起來。
稍稍安慰了北辰芳菲的情緒駱蟬便開始著手診治臥病在床的蕭俊,雖然她現在不能根除蕭俊體內的毒素,但是減輕和延緩毒素深入骨髓還是勉強可以做到的。福海扶著麵色青黃的蕭俊盤坐在龍床上,駱蟬看了看手中的銀針,眼中劃過一絲決絕的暗芒,取出一支白瓷小瓶,蘸著裏麵的黑色液體各在他幾處大穴上紮了一針。
“側妃娘娘,這是......”福海何曾見過治病療毒是這陣仗的,額上的汗珠子竟比蕭俊都多。
“毒!”
“什麼?!”福海一驚,扶著蕭俊的手一鬆,蕭俊險些栽倒出去,幸好被駱蟬險險的扶住了。
白了福海一眼,她把蕭俊平放在床側,“這病菌具有排他性,簡而言之就是會吞噬除他之外的所有毒素,然後再以極快的速度感染人體的各項器官。我拿不準父皇中毒的情況,不敢用量過多,這些隻是能減輕毒素而已,隻要及時解毒就好了。”說罷遞給福海另外一支黑色的瓷瓶,謹慎的囑咐道,“再過兩個時辰一定要把這個給父皇服下!”
這病毒本就是她因為以毒攻毒這句話一時興起研究來當做解毒試劑的,可是因為弊端過大,所以一直都沒有投入使用,來了古代跟毒藥打交道太過頻繁她便做來以防萬一罷了,沒想到今天會用在蕭俊身上。
“王妃!”寐龍居隔間外忽然響起北辰芳菲故意提高了聲音的冷喝,“你這個時候來這裏做什麼,打算監視本宮不成?!”
韋晴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駱蟬秀眉一擰,瞥了一眼南宮瑾消失的地方,長呼一口氣,正欲出去猛然間被腕上多出來的力道拽了個踉蹌......
那廂寢宮前廳,北辰芳菲死死的擋在韋晴麵前,倨傲的繃著臉和韋晴對視著。
“芳菲,我來看看父皇總是沒錯的吧。”
“父皇現在不方便見人,你沒見本宮都在外麵站著呢嘛!”
“不方便?”韋晴一怔,掩著唇癡癡的笑起來,蕭俊一個將死之人還能有什麼不方便的,難不成他都那個樣子了還能召幸宮中的妃嬪,還是哪宮的娘娘耐不住寂寞有了“奸屍”的癖好。
“本宮的人正在裏麵幫著海公公給父皇擦身子呢,這樣你還執意要進去嗎?”看著韋晴的笑臉芳菲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起來,別過臉不再去看麵前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她害怕,害怕自己心底不斷湧上的那股厭惡和恨會最終磨滅了她們那麼多年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