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北辰芳菲作為人質,他們一路順利的朝著落鳳街逃去,在街口放下北辰芳菲,南宮瑾帶著她七拐八拐的成功甩掉了跟上來的追兵。
風旒毓的行館處此時隻剩下回廊裏亮著的幾盞燈籠,餘下的人都已經入夢了。駱蟬和南宮瑾無聲無息的潛回房間,才關好門,駱蟬就覺得手臂上一緊,頓時警鈴大作,銀針依然窩在了手上。
“是我。”確定駱蟬安全回來的風旒毓總算鬆了一口氣,卻因為近距離的接觸聲線又緊繃起來,因為他聞到了血腥味,“你受傷了!”
“不是我,是瑾。”漸漸適應了黑暗的駱蟬向著南宮瑾的方向擔憂的睨了一眼,摩挲著走到書架旁的箱子邊,翻出了出門必備的金瘡藥,一邊和風旒毓搭話,一邊拉著南宮瑾坐到有月光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替他處理起臉上的傷口來。
“子皓一早來找過你好多回了,後來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麼,一個人悶頭在屋子裏待了一下午,傍晚的時候急匆匆的離開了行館,走之前讓我告訴你明天無論如何都要等他回來。”
聞言,駱蟬手下一頓,挑眉瞥了一眼風旒毓,莫非子皓已經知道那二十四字箴言的含義了,不過這個時候他獨自離開行館會有什麼事情。
風旒毓其實已經猜出子皓破解了緣絲蠱的解藥,又看清駱蟬眼底一閃而過的開心和欣慰,一時間語氣變得悲喜莫測起來,“天虞的陰謀我已經傳書通知了天仇的國君,可能......這幾日就不得不回天仇去了。”
連他......也到了該走的時候了,駱蟬手下的動作明顯一滯,含糊的應了一聲繼續給南宮瑾上藥,心中那個思量已久的決定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她就隻有一聲嗯,淡然到毫無挽留,看不清她心思的風旒毓臉色鬱結的有些蒼白,蒼白的都有些透明,仿佛能隨著月光流動起來一樣。很久沒有的心痛的感覺爬上輕蹙的眉尖,他抿著唇別過頭去,卻恰巧錯過了駱蟬投來的目光,有不舍卻更多的是安心,就目前的局麵來看他回去天仇才是最安全的,他那樣的財力如若被韋晴盯上難保不會受到迫害。
“瑾。”差不多收拾好南宮瑾臉上的傷口,駱蟬淡淡的悠遠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沉默,“我想你也回南城去。”
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要求,兩個大男人皆是一怔,最先反應過來的風旒毓急急阻止到,“不行!如果南宮瑾再走了,那誰來保護你的安全!”
南宮瑾明白駱蟬的心思,垂眸盯著灑滿月光的地麵,內心掙紮在這個兩難的抉擇中,猙獰的麵孔愈發冷沉肅殺。
駱蟬微微一笑,拍了拍南宮瑾的肩,鼓勵道,“你的戰場不在我身邊,你的家人、城民、輕甲軍的千萬士兵都在等著你回去,那裏才是你應該在的地方,那裏才有屬於你的戰場!”
“小蟬。”南宮瑾攥著拳,仰著身子痛苦的靠在椅背上,擔心著和風旒毓一樣的問題,“你......”
他們的心她都明白,這一生有友如斯還有何求!他們能為了她不顧一切,她也能為了他們以身犯險!
“你們不要忘了,我不是小白兔而是大灰狼,誰吃定誰還是個未知數!”駱蟬眸底的暗芒大盛,調侃輕鬆的咧嘴笑了笑,“再者你們走了對我也是一種保護,省的我做起事來畏首畏尾,還得擔心你們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