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年間,天厥、天虞、天仇三國陳兵中間地帶南域,打破了持續百餘年的和平共處,發緊的空氣裏醞釀著一場一觸即發的掠奪。
初冬的第一場雪飄飄灑灑的漫天傾覆下來,還未接觸到地麵就已經軟軟的化成了雪水,土地濕漉漉的泛著一股清香的潮氣。清早銀月城的街道上還未忙碌起來,清寂的街道由遠及近的響起一陣轆轆的馬車行過的聲音,一輛紫金馬車緩緩醒來,小風偶爾吹起窗簾,能夠聽到軟軟糯糯的話語聲。
“你這樣明目張膽的出來沒事嗎?”駱蟬靠在蕭墨翎懷裏,裹著一條銀白色的狐毛大氅,臉上的神情懨懨的。
“她一時半會兒醒不了。”身後的男人攏了攏她耳邊的碎發,滿目幽深的寵溺。
知道是蕭墨翎又在韋晴身上做了什麼手腳駱蟬不由低低的笑了起來,笑罷拉著身上的狐毛大氅不滿道,“現在用這狐毛大氅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哪裏有誇張,這幾日天氣陰,你又在地牢裏受了潮氣,不能再沾染風寒了。”說著他還不忘緊了緊攬著駱蟬的大掌,“芳菲一走本王還真不願意你住到太子府去。”
可是顧念著駱蟬的身子,他又不忍心她繼續住在那個陰冷的地牢裏,現在太子府都暗中換成了他的人守衛,隻有在那裏才最安全,他才能無後顧之憂的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情。
暗暗好笑蕭墨翎的小心眼,嘴上卻一點都不忌諱,“太子爺是個很溫柔的人呢,當初你那麼欺負我,父皇也不喜歡我,隻有他肯關心我。”
緊接著就感覺到頭頂的答道視線變得陰測測的,半晌飄進耳廓一道無奈卻愧疚的輕歎,“對不起,本王......”
駱蟬抬手堵住蕭墨翎的唇,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唇角拉開諒解的笑紋。她轉而掀起車簾,伸出手想去觸及外麵的飄雪,卻被蕭墨翎強行拉回來握在了手裏。
“涼!”
她搖搖頭,在蕭墨翎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琛王爺那裏有什麼消息嗎?”
“派去送信的探子回報說他看了信什麼都沒說便打發他回來了。”蕭墨翎平平淡淡的說完一句話,聽不出絲毫的情緒變化,雖然他知道懷裏的女子聰明詭詐,有時候比一般男子都果決勇敢,但他不想讓自己的女人過於辛苦更不想她為紛雜的政局所累。
“放心吧,個人得失在國家利益之前就變得微不足道了,相信琛王爺他懂得如何取舍,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畢竟天厥沒了再大的野心也變成了一場虛空大夢。”
聽著漸漸小下去聲音,蕭墨翎低頭一瞧駱蟬竟說著說著就睡著了,他好看的眉緊緊蹙起來,指腹拂過駱蟬的眉角,臉上的憂慮之色越來越濃重,小蟬的身子一直都沒有好轉,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為什麼心裏總會忽然閃現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王爺。”窗外傳來劍詩故意壓低的聲音,“清流傳來消息說是有子皓的消息了,涇河城無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