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天氣這麼涼你不乖乖呆著屋裏,跑出來染了風寒怎麼辦?”責罵完那婢女,蕭墨翎埋頭在傘下,蹙眉不悅道。
抬手理了理蕭墨翎因為氣流亂了的發絲,駱蟬無奈一笑,“我都裹得這麼嚴實了還能出什麼事。”然後狡黠的搖了搖手中的瓷瓶,“其實我隻是聽說各位大人好沒有走,所以就等在他們的必經之路想送個薄禮給他們罷了,不過......”她故意拖了個長音,略帶委屈道,“諸位大人好像不太喜歡,並不打算接我這份禮呢。”
蕭墨翎瞧了眼她手中的瓷瓶,不禁莞爾的彎唇劃出一絲笑紋,微微撐起一點傘沿兒冷聲吐出一個稱謂,“諸位大人!”
僅僅是一個稱謂,麵前的幾人皆是沉默的低下了頭。
“如今天氣轉涼,正是疾病多發的時節,幾位大人要勞心王爺和太子交代的事情,操勞國事,我也是怕幾位大人的身子會吃不消。”駱蟬往蕭墨翎的懷裏鑽了鑽,鬥篷上大大的帽簷又遮住了大半,沒有人看到她此時笑得譏誚得逞的臉。
“還是小蟬你想的周到,這些小事情本王倒是疏忽了。”蕭墨翎墨色的長眉斜挑,飛揚著戲謔的顏色,“本王看張大人和秦尚書二位的麵色蒼白的很啊,想要為國報效可是要先顧好自己的身體才行。”
他們倆哪裏是身體不適,明明就是方才受到的驚嚇太過,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緩過神來,可是蕭墨翎都這麼說了,難道他們還能有什麼退路亦或是借口,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千恩萬謝的接了藥丸,這樣一來餘下的人也就沒有了選擇的餘地,跟著接了藥。
到了那些忠臣上前的時候,駱蟬卻是換了藥瓶,取了普通的用作調理的丸藥出來,這些人平素就常常食用這些藥調理身子,自然是一聞便知。
送走這些大臣的時候駱蟬的一句話更是讓張大人一流又恨又怕。
“你還笑。”蕭墨翎攏了攏她身上的鬥篷,無限寵溺道,“還叫人家下個月來取藥,真虧你想得出來。”
“你還不是樂在其中,再說那些人都是些什麼人你又不清楚,隻會跟著利益走的牆頭草,如今不給他們點威懾和束縛又怎麼能管得住他們的言行。”他明明也是讚同的,卻還要擺出那個一肚子壞水的人其實是她的樣子,駱蟬撇撇嘴,掙脫蕭墨翎的懷抱,迎著雪走了兩步,恰巧看到了走廊盡頭那個笑得一臉促狹的蕭墨凰。
愣怔的瞬間,蕭墨翎已經霸道的追了上來,攬著她的腰幾乎把她整個人懸空起來圈進懷裏。頓時,駱蟬大窘,掙紮著想要從蕭墨翎懷裏跳出來,卻見他竟然越小越開懷起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發絲上,睫羽邊,一瞬便化的無蹤無影了。
同樣有雪花落在她揚起的麵頰上,朦朦朧朧的模糊了她的視線,隻是心底長得滿滿的滿足,想著就這樣真好,笑也好、哭也罷,真實的溫暖在整個雪天裏。
因為韋晴的關係蕭墨翎幾乎沒待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匆匆離開了,看著滿席的早膳還熱騰騰的冒著熱氣,駱蟬歎了口氣,忽然覺得沒什麼胃口再吃下去了。瞥了一眼從蕭墨翎離開就一句話都沒有開口說過,反而坐在那裏出神的蕭墨凰,她擔憂道,“是不是方才的事情進行的不順利?”